為救江辰歸,我摔斷脊髓成了殘廢。
他哭著說要為我找神經髓,一去百慕大就是三年。
朋友刷到 “救愛人時愛上別人” 的視頻問我:
“三年,你真的不擔心他變心,或者路上發生意外愛上了別人?”
我瞥了眼屏幕,語氣篤定:
“不可能,江辰歸隻愛我。”
可後來,江辰歸渾身是傷回來時,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他懷裏揣著藥,手卻和一個陌生女孩十指相扣。
“青黛,她叫夏小蓮,我遇海難時是她救的我。”
他聲音發啞,“你依舊是我未來的妻子,但她是我的責任。”
“隻要你讓她留下,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愣了一會,緩緩摸出毒藥推了過去:“行啊,喝了它,你就自由了。”
江辰歸接過毒藥,沒有絲毫猶豫。
......
大廳裏靜得能聽見呼吸聲,我坐在輪椅上。
指尖死死攥著扶手,指節泛白。
江辰歸的指尖剛碰到瓷瓶,夏小蓮就像隻受驚的兔子,突然衝出來。
聲音發顫卻帶著幾分刻意的柔弱:
“桑小姐!阿辰為了給你找神經髓,在百慕大九死一生,你怎麼能逼他喝毒藥!”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
我抬眼掃她,語氣裏的輕蔑像冰錐,瞬間讓她白了臉。
她攥著衣角的手指蜷成了團,再不敢吱聲。
江辰歸卻立刻把她拉到身後,眉頭緊鎖。
語氣裏竟帶著幾分理直氣壯。
“青黛,小蓮救過我的命,我不能不管她。這事跟她沒關係,你有火衝我來。”
我看著他護犢子似的模樣,後背仿佛又泛起當年摔斷脊髓時的鈍痛。
頓時心口悶得發慌。
“你去百慕大,是為了給我找藥,還是為了遇見能讓你護著的人?”
他垂眸,喉結滾了滾,閃過半分羞愧,卻很快被坦然取代。
“我承認,在海上的日子苦,小蓮陪我熬過來了。”
“我對她有責任,可青黛,這跟我愛你不衝突。”
“不衝突?”
我猛地打斷他,把瓷瓶往他麵前推得更近。
冰涼的瓶身撞在茶幾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把對別的女人的‘責任’,排在我這個為你癱瘓的人前麵,還說不衝突?”
“江辰歸,你的愛還真廉價。”
夏小蓮拽著他的胳膊哭,眼淚掉得像斷了線。
“阿辰別喝!她就是嫉妒,嫉妒你對我好!”
江辰歸卻輕輕推開她,眼神掃過我緊繃的臉,仰頭就把瓶裏的液體喝得一滴不剩。
藥漬沾在嘴角,他卻沒擦,先看向我。
目光中竟帶有幾分嫌棄。
仿佛我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這樣總行了?”
我別過臉,聲音發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滾。”
他卻沒走,蹲在我輪椅前,神情還像從前無數次哄我時那樣柔和。
仿佛剛才的爭執從未發生:
“等你手術成功,我們就去領證。”
“青黛,你是我未來的妻子,該懂我的難處。”
“妻子?”
我抬眼,眼神裏的諷刺幾乎要溢出來。
“江辰歸,你把出軌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把對別的女人的責任當理所當然。”
“還指望我這個被你丟下三年的人,乖乖當你的妻子?”
“我桑青黛要的,從不是你施舍的婚姻!”
他愣住,指尖微微發抖,像是第一次被我戳穿得這麼徹底。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忽然覺得可笑。
“你喝的沒毒,隻是桑家的斷親藥。”
“從今往後,你和桑家,再無半分關係。”
他攥著空瓷瓶,臉色驟然變了,剛要開口辯解,夏小蓮又哭著拽他的袖子:
“阿辰,我們走吧!她根本不愛你,不然怎麼會這麼狠心!”
江辰歸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有不舍,有不甘,還有一絲被拆穿後的慌亂。
最終,他還是被夏小蓮拽著轉身。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才緩緩鬆開輪椅扶手,穩穩站了起來。
管家急忙上前,語氣裏滿是不解。
“小姐!您的身體兩個月前就好了,為什麼不告訴他?”
“還有他帶回來的神經髓其實根本......”
“他不配。” 我走到落地窗邊,看著黑色邁巴赫漸漸遠去,眼底滿是冷諷。
“他既選了要責任,就別再指望我給他留著體麵。至於他的神經髓......”
我側目看向桌上的錦盒。
“扔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