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別墅大廳,沈初梔就發覺氣氛冷凝。
賀瑾舟正將所有傭人捆起來,冷聲逼問她的下落。
她現身的那一刻,傭人們如蒙大赦。
賀瑾舟也鬆了一口氣,冰冷銳利的眉眼瞬間變暖,緊緊將她摟在懷中。
“初梔,你去哪了?醫院說你也不在。”
沈初梔身體一僵,最終平靜開口:“宋晚棠告訴我她流產了,我心情不好,出門逛了逛。”
賀瑾舟無奈地揉了揉她的發絲:“老婆,我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就去罵了她一頓。你別灰心,我在聯係國外的團隊了,一定有辦法救萌萌。”
沈初梔看著他麵不改色地說謊,心越來越沉。
賀瑾舟察覺到她的低落,柔聲安慰:
“別想那麼多,一切有我,明天我們去山上古寺給萌萌祈福,願她早日康複好不好?”
沈初梔眼睫一顫,心底泛起難以言喻的疼。
萌萌已經死了。
可他卻連最後一麵都沒來。
但她什麼都沒說,輕輕點了點頭。
周末,賀瑾舟扶著她來到古寺大殿。
嫋嫋煙霧中,宋晚棠已經跪坐在蒲團上,虔誠上香。
沈初梔不可置信地質問賀瑾舟:“她為什麼會來?讓她滾!”
“她因為流產的事十分自責,也想幫萌萌祈福,我就讓她來了。”賀瑾舟解釋。
宋晚棠咬住下唇,眼角通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初梔姐姐,都怪我不小心。”
“我一想起萌萌那麼小就要遭受病痛折磨,就覺得這孩子命不好,福薄的人更要大家一起給她增加福氣。”
她哽咽起來,可沈初梔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得意。
沈初梔冷冷地看著她:“既然你這麼體貼,那不如替我做完祈福儀式,正好我現在乏了。”
“從這條石階一路跪到山頂的廟宇,開始吧。”
宋晚棠一怔,顯然沒想到,求助似地看向賀瑾舟。
“沒聽到我老婆說的嗎?看見你就礙眼!趕緊滾!”賀瑾舟怒聲道。
見他明著指責,暗中護著宋晚棠,沈初梔忽然笑了。
“賀瑾舟,她自己要獻殷勤,那就做給我看!”
“她不是有意流產,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這樣折辱她,傳出去像什麼樣子?”賀瑾舟皺起眉,臉上浮現幾分不耐。
“我不在乎,況且我隻是滿足她的心願。”她寸步不讓。
宋晚棠哭出聲:“瑾舟,初梔姐姐生我氣是應該的,我這就去,你們別吵架。”
說著人就要跪下。
賀瑾舟攥住宋晚棠的手腕,將人拉到懷裏,看她的目光變得很冷。
“沈初梔,我說了她沒錯,你能不能不要借題發揮,爭風吃醋?”
“再這樣胡鬧,我不介意讓萌萌的醫療團隊放兩天假。”
沈初梔呼吸一窒。
他為了宋晚棠......威脅她?
她覺得五臟六腑都攪成一團,最終咽下滿心的酸澀:
“是我太衝動了。”
說完,她獨自上前,開始三跪九叩,緩緩行至山頂。
賀瑾舟緊隨其後。
終於到達時,兩個人的膝蓋都磨得鮮血淋漓。
其他香客聽聞了情況,紛紛感歎兩人伉儷情深、愛女心切。
可沈初梔隻想冷笑。
如果她沒聽到賀瑾舟偷偷請求方丈給他剛出生的兒子取名字,或許她還會感動一會吧。
當晚,他們在山下的溫泉酒店留宿。
沈初梔剛在溫泉裏泡了一會,宋晚棠走過來。
“沈初梔,你看出來了吧?瑾舟早就愛上我了。”
她笑容越發得意,“我還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你懷孕期間我和瑾舟從沒斷過,我們什麼姿勢都試過了,他說還是跟我在一起有激情。”
沈初梔滿臉寒霜,緩緩起身,不打算理會。
宋晚棠卻很快趕上來,扯住她,憤恨開口:
“裝什麼清高?我知道你不服,不如我來讓你更清醒一點!”
話落,她扯著沈初梔一起,跌進旁邊的冰水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