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濺起巨大的水花。
沈初梔想浮上去,卻被宋晚棠按住肩膀,不斷下沉。
“我就讓你看看,他究竟會選誰。”
賀瑾舟趕來時,宋晚棠在水中撲騰,聲音淒厲:“瑾舟,救命!我好害怕!”
水下的沈初梔不斷掙紮,但意識越來越模糊。
她看見賀瑾舟麵目失色地躍入水中。
他似乎瞥了她一眼,但很快,他遊向宋晚棠。
宋晚棠被他抱出去時,縮在她懷裏顫抖哭泣,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迷茫,沈初梔心中一片苦澀,原來,他拋棄自己拋棄地這麼徹底。
沈初梔忽然想起從前在鄉下,有一次他說去城裏辦點事,晚飯就回來,卻整整消失了三天。
鄰居們都說他肯定走了,隻是想甩掉她,才故意騙她。
沈初梔固執地等,終於,在第三天深夜,他回來了。
滿身泥濘,身上還有傷。
還沒等她開口,他一下子抱住她:“等很久了吧?抱歉,我回來晚了。”
“我以為你走了。”沈初梔很小聲。
他很認真地看著她:“賀瑾舟永遠不會拋下沈初梔。”
可如今,他真的把她拋下了。
沈初梔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再也支撐不住,陷入黑暗。
再度醒來,人已經在岸上,映入眼簾的是個陌生男人。
“女士,還好你醒了,剛才我都測不到你的心跳了!”
“謝謝你。”沈初梔艱難出聲。
她坐起來,看見不遠處的賀瑾舟正用浴巾把宋晚棠裹起來,牢牢抱住。
自始至終,他沒有朝她這邊看一眼。
“那位先生真愛他太太啊!”救他的男人感歎。
沈初梔被刺了一下,眼底一片淒清,啞著聲音開口:“麻煩您扶我到房間門口。”
她洗了澡躺下,裹緊被子,睡夢中忽冷忽熱,逐漸失去意識。
再度醒來,她手上掛著吊針,虛掩的門外傳來賀瑾舟和他朋友,也是賀家私人醫生的對話。
“瑾舟,宋晚棠隻是受了驚,嫂子受寒嚴重多了。幸虧別人及時相救,再晚一點可能肺部感染,那麻煩就大了。”
“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真的愛上宋晚棠了?你難道忘了對嫂子的承諾嗎?你就不怕再這樣下去會徹底傷了嫂子的心?”
短暫的沉默後,賀瑾舟清沉的嗓音響起:
“晚棠替我生了孩子,卻不圖名分,隻想待在我身邊,我沒法不對她負責。”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
“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我給初梔太太的地位,讓萌萌得到最好的醫治,同時讓晚棠生出來的健康兒子成為賀家繼承人,很公平。”
好友遲疑著問:“所以,萌萌生病後,你常年要我在嫂子的滋補湯藥裏麵放寒性食材,讓嫂子無法懷孕,就是怕她再生個有病的孩子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嫂子知道了,她還能留在你身邊嗎?”
沈初梔被幾句話刺得鮮血淋漓。
腦袋嗡嗡作響,心口像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
她從未想過,自己難以懷孕的背後竟是他在暗中操作,隻因為嫌棄她會生出基因不好的孩子。
甚至還縱容宋晚棠的自私,親手掐滅救萌萌最後的希望。
她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賀瑾舟,你好狠的心啊!
門外,賀瑾舟輕笑一聲,語氣篤定:“她愛我,不會離開我的。”
“萌萌的醫藥費是天文數字,她隻能靠我。而且,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
沈初梔心底升起一陣寒意。
她清楚地意識到,賀瑾舟的愛背後是偏執的掌控欲,必須盡快離開。
次日天剛蒙蒙亮,沈初梔睡得迷迷糊糊,被賀瑾舟從床上扯起來往外拉。
“晚棠昨晚胃疼,你做的粥最好,現在去給她熬一份養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