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來的第七年,夏夢璃依舊沒給過我好臉色。
【夢璃隻是不善言辭,但她把所有的愛都藏在了行動裏。】
【她愛我,因為她總說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和我結婚。】
看著原主的日記,我還是堅持在結婚紀念日這天,親自為她下廚。
可等來的卻是她牽著白月光的手,對我百般苛責。
“阿源不喜歡吃香菜,你不知道嗎?還故意加那麼多。”
“快點給阿源道歉,不然這頓飯誰也別想吃!”
我委屈了片刻,紅著眼看她: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不知道他會來,我......”
“夠了!”她反手將桌子掀翻。
滾燙的汁水揚了一地,也濺了我一身。
看著手臂上被燙起的水泡,我的眼淚開始打轉。
我真蠢,竟然會相信原主的日記,去奢望夏夢璃來愛我。
......
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細密的水泡迅速鼓起。
我抬起頭,視線穿過朦朧的淚光,看到夏夢璃正緊張地查看她身邊的葉源。
“阿源,有沒有燙到你?都怪我,忘了他心思這麼惡毒。”
她的聲音裏滿是心疼與遷怒,仿佛我才是那個掀翻桌子的人。
葉源臉色有些發白,靠在她的身邊,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夢璃,你別怪陸硯,他可能隻是......太愛你了,看到我才會失控。”
【夢璃最討厭男人無理取鬧,但她總會包容我所有的小脾氣,因為她說,那是我在乎她的證明。】
原主日記裏的這句話,此刻像一根毒刺,紮進我的腦海。
我是在乎她,可我的在乎,在她眼裏卻是小肚雞腸和偽裝。
夏夢璃聽了葉源的話,臉色愈發陰沉。
“陸硯,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快給阿源道歉。”
我捂著被燙傷的手臂,疼得指尖都在發顫,卻還是固執地反問:
“我做錯了什麼?”
“你沒錯?”夏夢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鬆開葉源,一把攥住我受傷的手臂。
幾個剛起的水泡被她粗暴地捏破,鑽心的疼。
“你明知阿源對香菜過敏,還放了這麼多!你安的什麼心?”
“我不知道他要來。”我重複著,聲音微微顫抖。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這桌菜是我為你準備的。”
“為我?”她冷笑一聲,甩開我的手。
“別給自己的惡毒找借口了,你這種男人,簡直讓我想吐。”
她不再看我一眼,轉身攬住葉源的肩膀,柔聲安慰:
“阿源,我們走,我帶你去吃最好吃的,別讓這種人影響了心情。”
他們相攜離去,玄關處傳來夏夢璃溫柔的叮囑:
“慢點,別摔著。”
門被猛地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也徹底打碎了我七年的夢。
餐廳裏,隻剩下滿地狼藉和我。
我緩緩蹲下身,看著地上已經冷卻的菜肴,我突然覺得很累。
七年了,我一直努力扮演好“陸硯”這個角色,努力地去愛日記裏的那個夏夢璃。
在她一次次的冷漠和傷害中,靠著那本日記的謊言自我催眠。
我一直在等,以為能等到她回心轉意,等到她的眼裏開始有我,可我等啊等,隻等來一次又一次的死心。
我熟練地用消毒棉簽清理傷口,塗上燙傷膏,再用紗布輕輕包紮。
這七年,她給的傷,我已經習慣自己處理了。
包紮好傷口,我回到餐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張律師嗎?我是陸硯,關於離婚協議的事,我想跟你談談。”
我第一次發覺自己固執,竟然花了七年時間,才決定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