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換子風雲：總裁母親的致命反擊

1 禍根與獠牙

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氣壓低得能凝出水來。

薑楠楠將一疊厚厚的質檢報告“啪”地一聲摔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胡天明，解釋一下。采購部主管二十年，最後給我捅出上百萬的窟窿？這就是你所謂的‘兢兢業業’？”

站在辦公桌對麵的胡天明，背脊微弓，眼神卻像淬了毒的鉤子，死死釘在薑楠楠臉上。他臉上肌肉抽搐，強壓著怒火：“薑總，一點小失誤而已！誰采購沒走過眼？我在沈氏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為了這點錢，要一腳把我踢開？”

“小失誤？”薑楠楠嗤笑一聲，指尖點著報告上的“以次充好”、“重金屬超標”字樣，“這批次藥材流入市場，會毀掉多少人！毀掉沈氏多少年積攢的口碑！胡天明，這不是失誤，是犯罪！”她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看在你舅舅和我那點微薄親戚情分，也看在你確實為公司出過力，人事會按最高標準給你N+1補償，額外從我私人賬戶再劃兩個月薪水。拿著錢，體麵地離開。至於損失…”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公司會追償，但念及舊情，不會逼你賣房賣地。你手裏那1%的股份分紅，足夠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1%？N+1？”胡天明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猛地挺直了腰，臉上是赤裸裸的怨毒和嘲諷，“薑楠楠！你好大的口氣！打發叫花子呢？我胡天明給你沈家當牛做馬二十年，就值這點破銅爛鐵？”

薑楠楠終於抬起頭，那雙經曆過商場沉浮、淬煉得異常銳利的眼睛，平靜無波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不然呢？胡天明，沈氏不是慈善堂。你捅了天大的簍子，沒讓你立刻卷鋪蓋滾蛋，已經是看在逝去舅舅的麵子上，給你留的最後體麵。”

“體麵？”胡天明臉上的肌肉扭曲，忽然爆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那笑聲裏充滿了壓抑多年的瘋狂和得意，“哈哈哈！薑楠楠！我的好表妹！你跟我講體麵？你高高在上二十年，可曾想過，你寶貝了二十年的兒子沈嘉琅，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種！”

辦公室的空氣瞬間凝固。窗外的陽光似乎都黯淡了幾分。

薑楠楠握著鋼筆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恢複如常，甚至嘴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哦？胡天明，看來這些年你在我沈家當‘奴才’，真的當出幻覺了？臆想症是病，得治。”

胡天明見她如此反應，非但不怒，反而更加亢奮，仿佛終於撕開了對方高貴的假麵，露出了他臆想中的脆弱。他向前一步，雙手撐在桌沿，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薑楠楠，壓低的聲音帶著蛇一般的嘶嘶聲：“幻覺？薑楠楠，你裝！你繼續裝！二十年前，市婦幼保健院VIP病房，你生完孩子累得昏睡過去，是我！親手把你生的那個賠錢貨，和我老婆生的兒子掉了包！沈嘉琅，他血管裏流的是我胡天明的血！是我胡家的種！你得意什麼？你拚死拚活打下的江山，最後還不是要落在我兒子手裏？哈哈哈哈哈！你樣樣比我強？到頭來，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一份厚重的文件夾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砸在胡天明的額角，瞬間鼓起一個青紫的大包。薑楠楠站起身，居高臨下，眼神冷冽如西伯利亞的寒風：“胡天明！你再敢滿嘴噴糞汙蔑我兒子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莫及？當年若不是舅舅跪著求我，你以為憑你這種貨色，配進沈氏的大門？配拿這1%的股份？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別逼我叫保安把你像垃圾一樣扔出去！”

胡天明捂著劇痛的額頭，怨毒地剜了薑楠楠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劇毒的冰錐。“好！好！薑楠楠，你等著！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跪著來求我！”他撂下狠話，狼狽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的亢奮，轉身衝出了辦公室。

門被重重摔上。薑楠楠站在原地，臉上的冰冷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洞悉一切的疲憊，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她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小羅，跟上胡天明，看看他去哪，見了誰，說了什麼，一字不漏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