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模糊了視線。
唐瑾謙蜷縮在石階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撥通了多年未聯係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阿謙?”
“爸,我想通了,我要回唐家。”
電話那頭傳來欣慰的笑聲。
“三天後慈善晚會,我親手交給你,我和你媽創辦的基金會,屆時接你回家。”
掛斷電話,唐瑾謙回到許家。
入眼是許雨晴係著圍裙做飯,江曜白抱著許知妍笑著看她。
這幅畫麵,他已心如止水。
唐瑾謙麵無表情走過,卻被許雨晴叫住。
“阿謙,明天慈善晚會,你去拍兩條項鏈給曜白賠罪。”
唐瑾謙平靜點頭,正好,他也要去。
許雨晴見他平靜答應,心中隱隱不安,她本以為他會哭、會鬧、會拒絕。
唯獨沒想過是立馬答應。
三天後,許家門口。
江曜白一身西裝走向副駕駛。
“唐先生,我暈車,位置讓給我吧。”
許雨晴剛要開口,唐瑾謙已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到了慈善晚會,江曜白得意一笑,唐瑾謙隻平靜入場。
江曜白餘光瞥見許雨晴目光緊跟,不禁攥緊西裝褲。
一整晚,許雨晴頻頻舉牌,為江曜白拍下數件昂貴拍賣品,引得眾人側目。
江曜白依偎在她身邊,笑容得意。
“許小姐禦夫有方,下次一定要請教。”
唐瑾謙聽在耳中,心中冷笑。
很快,他就和許雨晴再無關係。
拍賣尾聲,最後一件壓軸拍品呈上。
當翡翠項鏈出現在屏幕上,唐瑾謙心臟驟停,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項鏈。
他一定要拿回它!
競價開始,唐瑾謙毫不猶豫舉牌。
幾乎同時,江曜白溫和的聲音響起。
“雨晴,這條項鏈好好看哦。”
許雨晴看了唐瑾謙一眼,麵無表情舉牌。
價格一路攀升,會場隻剩下他倆的聲音。
“許雨晴,”唐瑾謙聲音顫抖,“這條項鏈是我母親的遺物,你若還有一點心,就不要和我爭。”
許雨晴看著他倔強的眼神,莫名煩躁。
江曜白立刻撒嬌。
“雨晴,人家真的好喜歡......拍賣場上價高者得,對吧?唐先生舍不得錢,就算了嘛。”
沉默許久,許雨晴開口。
“點天燈。”
全場嘩然!
主持人一錘定音。
“恭喜江先生!”
江曜白勝利地看向麵色蒼白的唐瑾謙。
唐瑾謙渾身發冷,此時負責人匆匆上台。
“萬分抱歉,這條翡翠項鏈是拍賣會珍藏,僅作展示,不參與拍賣!”
場麵尷尬,江曜白不依不饒。
“為什麼不早說!我們都點天燈了!”
許雨晴臉色沉沉。
“這項鏈,我一定要取走。”
負責人不斷道歉。
“許先生,這是我們的失誤,剩下的展品你喜歡什麼,拍賣會直接送給你。”
“雨晴,我就想要那條項鏈......”
氣氛凝重,許雨晴冷聲。
“既讓曜白不開心,那就都別要了。”
保鏢上前砸爛展台,拍賣會亂成一團。
翡翠項鏈掉落在地,被許雨晴踩在腳底。
她撿起項鏈,走到唐瑾謙身前。
“沒想到,你為得到這條項鏈,不惜收買會所工作人員。”
唐瑾謙眼眶發紅。
“我沒有!”
回答他的,是翡翠項鏈甩在地上的聲響。
唐瑾謙目光跟隨,看到它摔碎成塊,木訥撿起,鋒利端口劃過掌心。
他終於爆發。
“許雨晴,你沒有心,你明明知道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許雨晴看著他終於有了裂痕的平靜表情,心中暗喜。
“那又如何?不就是一條破項鏈?”許雨晴瞳色幽深,“誰讓它惹得曜白不開心,遺物又怎麼?都要為曜白讓步。”
唐瑾謙用盡全身力氣,抬起手——“啪——”
一記耳光,卻狠狠扇在了江曜白臉上!
江曜白被打得踉蹌,臉上印出清晰的巴掌印。
許雨晴心疼護住江曜白,臉色冷得可怕。
“就因為一條項鏈你就敢動手?!”
江曜白痛呼。
“唐先生一時衝動,家醜就別外揚了。”
許雨晴心疼撫過江曜白臉上的指印,滿臉愧疚,抱起江曜白離開,再也沒多看唐瑾謙一眼。
唐瑾謙抱著項鏈碎片,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