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煜蜷縮成一團,有燈光打在他身上,他驚喜地抬頭,卻見一群混混將自己圍住。
“一身西裝,是個有錢人,把他身上值錢的都搜走。”
“萬一被他家裏人報複怎麼辦?”
“怕什麼!看他這模樣,肯定是個小白臉,在這裏和人私會呢!”
譏諷與嘲笑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劍,狠狠紮進祁北煜的心臟。
很快,他身上值錢的外套、首飾就被混混們扒得一幹二淨。
有個混混不小心碰到他胸口滲出的血,頓時露出嫌惡的表情,還狠狠踢踹了他的腿間,最後把昏迷的他丟在了空曠的大馬路上。
祁北煜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心臟再撐不下去,需要人工心臟手術,家屬簽字。
他一遍遍給阮芷挽打電話,直到第九通,電話才被接通。
“阮芷挽,我手術。”
祁北煜破碎又絕望地開口,可電話那頭,先傳來的卻是沈嘉州的聲音。
“芷挽,我們玩旋轉木馬吧!”
“北煜,心臟的事情,可以找院長幫忙。”
阮芷挽低聲解釋,“我陪嘉州,等他記憶恢複,我再好好陪你。”
又是一樣的借口,阮芷挽要是算過,就會發現,她說是關心,卻連一次心臟檢查都沒陪同過。
掛斷電話後,祁北煜深深吐出一口氣,自己一人簽完所有的流程,生死自負。
隨後去找院長,申請援外。
院長猶豫開口,“主要是家屬簽字,芷婉那邊答應了嗎?”
“她答不答應,已經不重要了。”
祁北煜回到別墅的第一件事,就是簽下離婚協議。
撤銷當天,他早已在國外。
他們隻有離婚,不會再複婚。
次日一早,他將離婚協議遞給從沈嘉州房間出來的阮芷挽,兩人麵麵相覷。
字跡幹淨利落,是阮芷挽要的結果,卻讓她莫名不安,沒細想,壓下這份情緒。
“要演戲,就做全套,這段時間,你住在次臥,也不會和嘉州起衝突。”
阮芷挽上前靠在他的胸口,低聲柔弱地開口,“撤銷那天,我就送他去國外。”
這話,祁北煜早已聽過無數次,最後的信任早已消失。
“隨你。”
他說完,房門打開,沈嘉州穿他的絲綢睡衣,滿臉睡意地出來。
阮芷挽鬆開他,上前整理沈嘉州的衣領,皺眉,“不冷嗎?”
仿佛和祁北煜才是見不得人的偷情。
祁北煜斂眸蓋住諷刺,當天搬到客臥,將兩人的婚紗照和情侶杯子全丟了。
阮芷挽看見這一幕,無奈歎氣,像往常一樣哄著。
“北煜,隻是演戲,我們最後還是會結婚。”
女人沙啞的聲線透著性感,卻無法再讓祁北煜心動,反而帶來心痛。
他輕啟薄唇,“是你說,做戲做全套,萬一他看見了,豈不是露餡了?”
帶刺的話,讓阮芷挽表情頓冷,用力摔上門。
沒多久,門外就傳來沈嘉州開心低沉的聲音,還有阮芷挽的低哄。
祁北煜抱頭坐在地上,但凡阮芷挽多上心留一會,就會發現床上的心臟報告。
他將最後的婚戒摘下來,帶著阮芷挽曾經許諾過的一切,丟到窗外。
既然做不到,那他也不要了。
他重新去醫院上班,順便去找阮老太太解釋。
“奶奶,我和小挽......”
走不到最後。
話沒出口,門外一個提刀大漢氣勢洶洶地衝進來,對他一陣罵。
“怎麼會有這種庸醫!把我孩子搞成植物人!”
祁北煜將阮老太太護在身後,皺眉要解釋,卻被一道粗獷的聲音給頂撞。
“我認識他!他不僅醫德不行,私人生活還混亂!”
“勾引我女朋友!”
沈嘉州氣勢囂張地從口袋裏拿出一遝照片,揚在空中,上麵是阮芷挽和祁北煜的曖昧寫真。
“這就是證據!”
祁北煜腦海裏全是阮芷挽的句句低哄,和誇獎。
“你穿這些好看又帥,就像是我的小狗。”
可在此刻,成了紮入祁北煜心臟的利劍,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