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狼狽地彎腰低頭去撿,圍觀的人卻朝他吐唾沫。
身後的阮老太太十分著急地阻攔,幫忙解釋,但無人在意。
“還挺性感的啊。”
“有什麼用,人品不行,當什麼醫生!”
“要我說,治錯病,就償命!”
辱罵聲中,提刀的大漢被慫恿,陰沉拿刀朝他衝過來。
祁北煜下意識地想退開,卻瞥見身後動彈不得的阮老太太。
最後,他赤手抓住刀刃,掌心刺痛,鮮血止不住地流。
恍惚中,他看見熟悉的身影氣喘籲籲地走過來,眼眸微亮,像是看到一絲希望。
“阮芷挽!幫我!”
阮芷挽聽聞言頓住,準備走向祁北煜,沈嘉州見狀,直接捂住胸口,用舊傷的理由拉住她。
“芷挽,這裏好亂!我的心臟難受。”
在祁北煜疼痛的目光中,阮芷挽猶豫兩秒,咬牙跟著沈嘉州離開,臨走的時候,喊來保安快去幫忙。
一瞬間,掌心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卻沒心底絕望的難受。
他猛然鬆手,任由小刀擦過他的脖頸。
大漢想再刺入心臟,被趕來的保安砸暈。
祁北煜虎口逃生,可身體卻像是浸入冷水一般,失血過多暈過去。
醒來的時候,脖頸的傷口被包紮好,旁邊看護的阮芷挽給他檢查傷口。
“醫生說,休養幾天就好了。”
就好了。
祁北煜呢喃這三個字,看向身邊矜貴高傲的女人,“照片怎麼回事?”
“他怎麼能誣陷我!”
他憤怒得發抖,沙啞破碎,讓阮芷挽一愣。
“嘉州有家族精神病遺傳史,又失憶,亂說也是正常。”
“至於照片,是我的問題,讓他不小心翻找出來。”
阮芷挽將所有的錯攬了下來,薄涼的嘴唇貼在他的唇瓣上,“別跟他計較了。”
“順便幫他跟奶奶解釋,他不是故意的。”
祁北煜不敢相信,受傷的人明明是自己,卻要給幫凶解釋?
“我不要。”
“阮芷挽,我的手,差一點就不能做手術了。”
那人動作快準狠,要是再深一點,他的手,就沒資格上手術台。
阮芷挽鬆開他,語氣冷下來,“北煜,你做不了手術,剛好可以養心臟。”
“但奶奶誤會嘉州,就不允許他留在阮家治療。”
“大度一點,好不好?”
可他已經大度到失去妻子了。
句句質問,讓祁北煜的心徹底沉入穀底,他仍倔強地不肯鬆口。
“好,既然你不答應,那就留在病房裏反思。”
阮芷挽讓人看守病房,變相地軟禁他,送來的藥被他丟入垃圾桶。
將近一周,他無法喘氣地困在裏麵,直到保鏢說,沈嘉州要見他。
祁北煜不想去,卻被強製押到阮芷挽的辦公室門口。
他艱難抬起手,做好看到荒唐畫麵的準備,卻聽到門縫傳來,隱約的交流聲。
“芷挽,嘉州的記憶是正常的,你真打算陪他繼續演?那祁北煜呢?”
“沈嘉州是她的白月光,當時分手,芷挽差點跳湖,後來救他,差點沒命,那可是看得比命還重要啊。”
“我信,至於祁北煜,隻能算合適吧。”
眾人紛紛讚同,祁北煜呆滯震驚地站在門口,緊緊攥住把手。
他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冷傲地輕啟嘴唇。
“當年的事,我和嘉州都有難處,這段時間,也是想彌補遺憾。”
阮芷挽無奈心疼地開口,“為他,才當的精神科醫生,我也想治好他。”
“你可真是一片癡心,實在不行,就離婚協議撤銷一次,再簽一次,總能拖到嘉州好轉。”
“祁北煜那麼愛你,簽個名字,還不是簡單?”
阮芷挽沒有否認好友的主意,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