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也遞來一份遺囑。
阮芷挽微微皺眉,心臟猛然一跳。
可還沒等他反應,旁邊的沈嘉州忽然拿起椅子,砸開窗戶。
“你胡說什麼,我早上看到奶奶還好好的,你要是想誣陷我,直說就是。”
他嘶吼大聲開口,身子靠在窗戶,手指對準祁北煜。
“硬要逼死我嗎!”
抬起腳,一副要跳下去的樣子。
“嘉州!”
阮芷挽一陣驚呼,甩開律師手中的文件,衝了過去。
祁北煜看她為了救沈嘉州,不惜踩滿地的玻璃碎片,手臂刺入窗戶邊緣的玻璃,劃出一大道口子。
血止不住地流。
當初外出救援,自己受傷,都沒見她這麼慌張害怕。
阮芷挽將人抱在懷中,怒目瞪向祁北煜,讓保安把人轟出去。
律師想要上前辯解,結果被她推到一邊。
“祁北煜,我知道你吃醋,但拿奶奶來刺激嘉州,過分了!”
“而且,阮家是我做主。”
她當場辭退阮老太太請來的律師。
滿屋戲謔看戲的眼神,讓祁北煜如芒在背,好似自己才是那個小三。
手心在掙紮中,刺入玻璃,他忍痛,紅眼看向阮芷挽。
“我不會說謊。”
阮芷挽心思都在沈嘉州身上,聽見這話,頭都沒抬起來。
祁北煜像是被丟垃圾一樣,被摔到走廊上。
“先生,現在怎麼辦?”
律師皺眉詢問,祁北煜握緊拳頭,看向那緊閉的包廂大門,艱難開口。
“阮芷挽不做,我替她做。”
就當是報答,阮老太太對他婚後的照顧。
他不眠不休,在第二天,抱著阮老太太的骨灰盒回到別墅。
剛到,就遇上從主臥悠哉走出來,隻穿了一條三角褲的沈嘉州。
“這就是那個老太婆啊。”
沈嘉州不屑瞥了骨灰盒,諷刺開口,“還想趕我走,我才說她幾句,她就直接氣暈過去。”
“老了就是沒用。”
祁北煜渾身顫抖,沒想到沈嘉州這麼過分,直接一拳過去,讓人閉嘴。
幹脆利落。
沈嘉州滿臉震驚地捂住臉頰,臉色陰沉,大喊起來。
阮芷挽從書房出來,看到他捂著泛紅的臉頰,二話不說衝過去,將祁北煜推開。
手勁很大,讓還沒恢複身體的他晃了一下,手中的骨灰盒不穩地掉在地上。
他彎腰去撿,卻被拽住受傷的掌心。
“祁北煜,你打他做什麼!”
“他說奶奶,我不能打嗎!”
沈嘉州聞言,紅著眼,沙啞蒼白地抵在她的肩膀。
“不是這樣的,是他拿盒子說,這是奶奶。”
“芷挽,你知道我最害怕這些東西,他嚇我,我不生氣,但是不能這麼詛咒奶奶啊。”
祁北煜一個勁地搖頭,想要開口,卻被阮芷挽拿起煙灰缸,直接砸了過去。
額頭泛鮮血。
“你吃醋,但奶奶對你好,你怎麼這麼沒良心!”
她滿臉嫌棄,讓人立刻把地上的骨灰掃走。
祁北煜滿臉是血,在旁邊盡力阻止,卻被保鏢拽住。
“阮芷挽,那是奶奶,我沒騙你。”
“別弄走,別!”
不管他怎麼嘶吼解釋,都沒人願意聽。
阮芷挽還讓人把骨灰扔到遠處的垃圾桶裏,“別讓嘉州嚇到。”
見祁北煜要衝上去,冷聲讓人把他關到地下室。
“這幾天,就當讓你清醒,別再亂說胡話。”
祁北煜怔愣住,眼眶泛紅地開口,“我不要!”
訂婚那天,他被綁架,困在森林的木屋,每天被打罵。
綁匪拿到錢就跑,讓他差點被狼群撕碎吞了吃。
他開始怕黑,阮芷挽十分耐心,通宵安撫他。
如今為了沈嘉州,要讓他重溫噩夢。
“你打了嘉州一下,就每天還他99下。”
“剛好學乖,也不會傷到心臟。”
體貼施舍的話讓祁北煜的心徹底沉入穀底。
他哀求阮芷挽,可對方隻問沈嘉州,滿不滿意。
地下室裏,祁北煜被當成沙包,原本白皙的臉頰紅腫一片,沒有正常的食物,隻有送來的泔水。
在將近餓死,他被人強行喂下去,吐了就再喂,直到一大盆見底。
地下室密不透風,他窒息地靠在門後,求阮芷挽讓他出去,可沒人搭理他。
祁北煜的耳邊,都是沈嘉州在客廳,捏著沙啞性感的嗓音,給阮芷挽念童話故事,以及阮芷開心喜悅的鼓掌。
甚至還有兩人黏糊抵在地下室門口的接吻聲。
他絕望地倒在地上,情感早已幹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