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對著電腦上密密麻麻的數據，頭昏腦脹。

回到家時，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桌上還溫著一碗湯。

我心裏一暖，喝完湯就倒在床上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我被鬧鐘吵醒，一睜眼就想起了還沒完成的工作。

我哀嚎一聲，認命地爬起來打開電腦。

可當我看到屏幕時，我愣住了。

我的項目文檔被打開了。

裏麵是我做到一半的數據分析。

但後麵已經被人續上了。

而且，完成得堪稱完美。

模型建構、數據對比、結論推導，每一項都比我自己做得要清晰、精準、深刻。

這根本不是我的水平能做出來的。

電腦屏幕的右下角，貼著一張小小的粉色便簽。

上麵是梁穎熟悉的字跡。

“早點睡。”

我拿著這份“天降”的策劃案，心裏五味雜陳。

周一開會，我硬著頭皮上台展示。

總監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平淡，到驚訝，再到最後的讚許。

“程霖，這個分析做得非常漂亮，很有深度。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我低下頭，臉上發燙。

齊瑞坐在下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會議一結束，他把我堵在了茶水間。

“程霖，你長本事了啊。說，你從哪抄的？還是花錢請了槍手？”

他的嫉妒顯而易見。

“我警告你，別以為耍這種小聰明就能往上爬，我會盯著你的。”

我懶得跟他爭辯。

但這件事也給我提了個醒。

梁穎太厲害了。

她到底是誰？

生前是做什麼的？

這天晚上，我第一次沒有聊工作，而是問起了她的過去。

“梁穎，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你為什麼會留在這棟房子裏？”

“你......是怎麼去世的？”

我對著空氣，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屋子裏靜悄悄的。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我的筆記本電腦自己亮了。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搜索框。

幾個字母，被無形的手指，一個一個地敲了進去。

L-I-A-N-G-Y-I-N-G。

梁穎。

搜索結果跳了出來。

第一條就是一個新聞鏈接，來自五年前。

《金融奇才梁穎意外車禍身亡，業界明星隕落》。

新聞配圖上，是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年輕女人。

眉眼清麗，氣質幹練，眼神裏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靜和銳利。

照片下的個人簡介裏寫著，她是啟明資本的首席分析師。

啟明資本。

正是我現在工作的公司。

而新聞裏提到的車禍地址，就在這棟公寓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