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白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謝婉清輕柔的拉過他的手,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
“你體質好,這麼點小傷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可薑池不一樣,他身子弱睡眠不能出問題。”
他的心像是被大掌緊緊攥住,酸脹得厲害。
“謝婉清,當年為救你我被劫匪折磨了三天三夜,被挑斷手腳筋,打斷腿骨整整十次!當時你是怎麼對我說的?!”
她曾說不會再讓他掉一滴眼淚。
她曾說過要讓傷過他的人都用命來償!
可現在,她卻逼著他向殺父仇人道歉。
話落謝婉清神色染上幾分猶豫,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聽見聽筒裏男人的哭聲,她臉色驟變,拽過他的手一路狂奔。
下車後謝婉清拉住他,語氣放軟了幾分。
“聽話,就委屈你這一次,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傅念白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
“我沒有錯!我也不會道歉!”
謝婉清耐心徹底耗盡,眼底翻湧著怒火。
“要不是你主動招惹那狗怎麼會突然發狂?!說到底這都是你欠他們父子兩的!”
“今天這個歉你道定了!”
話落他就喊來保鏢一腳踢在傅念白的膝蓋。
砰——的一聲他狼狽的跪倒在地上。
傷口撞上地麵,傅念白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拚命咬住嘴唇也不肯泄露半點聲音。
接著他被人按住重重的砸向地麵。
一下、兩下......直到一百下。
傅念白的額頭早就血肉模糊,眼前一陣陣發黑。
每一聲悶響都砸進謝婉清耳中,她的掌心不自覺攥緊,抬起手正要喊停。
可突然薑池衝了過去。
“哥哥,你就別逞強了。”
他麵上體貼至極,指尖卻狠狠刺進傅念白的傷口
錐心的疼痛蔓延到四肢,他臉色倏然慘白。
可薑池卻先尖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傅念白!”
謝婉清急忙抱起薑池,眼神陰鷙的掃向他。
“薑池好心幫你,你在這發什麼瘋?!”
傅念白強撐一口氣咬牙搖頭。
“明明是他——”
“閉嘴!”
謝婉清冷聲打斷他。
“少在這辯解!薑池心思單純,不像你從小就活在陰謀詭計裏,今天我必須要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話落,他就扯住他一路拖拽到地下室。
看著黑暗密閉的環境,傅念白耳邊嗡的一聲,寒意瞬間爬上脊背。
他當年被綁匪關在水牢連續一個月。
日日被老鼠蟲蛇折磨得生不如死。
此後黑暗便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為此謝婉清在家裏安置了上百盞長明燈,日夜不滅。
可如今,他卻要親手刺穿他最脆弱的軟肋。
傅念白被摔得頭暈眼花,恐懼瞬間淹沒了他的全身。
眼前決絕的背影與當年那個向他許諾永遠的少女漸漸重疊。
他拿出第三顆藥咽下,擠出一抹苦笑。
原來他口中的一輩子,不過短短五年。
不過還好,再堅持九天,他就能離開了。
直到三天後,房門才被人從外推開。
謝婉清看著形如枯槁的他,指尖下意識收緊。
“這次確實是罰得過了些,但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收拾收拾帶你去參加拍賣會。”
聽見“拍賣會”三個字,傅念白神色終於有了鬆動的痕跡。
這場拍賣會上的壓軸藏品就是傅家祖宅,也是父母最後的遺願。
他點了點頭,正要離開。
可謝婉清卻突然截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