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不是她設計，自己和連哥哥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說不定那個三皇子也是和她一夥的！

對，隻要她死了，爹爹就會和從前一樣疼愛自己，也沒有人敢再壓自己一頭，阿娘就會同意自己和連哥哥之間的婚事了！

“我一定要殺了她！”

白淨的宣紙上被人重重寫下幾個大字，墨跡混合著淚水暈染開來，原本娟秀的字體瞬間變的扭曲模糊。

喬姨娘見林欣眼裏的痛苦逐漸被仇恨取代，知道女兒心裏不再隻有那個程連，稍稍鬆了一口氣。

欣兒，你放心，娘一定會替你解決林月那個小賤人，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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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林欣屋內的苦大仇深，林月最近過的很是瀟灑，再也不用每天見到林欣那張討人厭的臉。

“大小姐，外麵有位自稱姓柳的小姐找您。”

姓柳？

林月隨著下人一同趕往前廳，果不其然，柳青青正站在門外。

林月連忙將人拉進房間。

“青青，你怎麼來了？”

柳青青顯得有些局促，自己此次前來是為了借錢。

林家的遭遇自己已經聽說了，但如今實在是走投無路，父親走後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將他欠下的債壓在自己身上，自己已經將能賣的東西都賣出去了，隻留下了能讓自己和阿嬤傍身的院子。

那是母親生前留給自己的嫁妝，被自己一直小心藏著，這才沒被父親發現。

若是此次借不到錢，恐怕以後隻能流落街頭了。

柳青青說完實情，從懷裏拿出房契。

“這是我最後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想要強娶我的那人家中有些背景，若是我將這房契拿去抵了，以後想要贖回來恐怕就難如登天了。”

“但我並不是以此博小姐同情，自當按照行情收利息便是。若一年後我不能連本帶利的還給您，這房契隨你處置。”

“當然，若小姐不願，我也不會糾纏。”柳青青行了一禮，內心忐忑的等待回答。

林月近日正想著如何和柳青青搭上話，沒想到就遇上這種事，沉思片刻後問道：“你同玄珍閣簽的是活契還是死契？”

虞國的活契和死契並不局限於家仆，對於繡娘簽活死契的也很是常見。

“活契，還有三月到期。”

柳青青不解為何她要這樣問，自己當時隻是想著先解燃眉之急，就隻簽了半年活契。可沒想到自己掙下的銀錢隻夠溫飽............

“好。”林月點頭應下，從妝奩裏拿出二百兩銀票，將那張房契推了回去。

“我相信你，房契你就拿回去吧，藏好莫讓人發現了。”

柳青青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內心百感交集。

“阿嬤的病還沒好，如今正是用錢的時候，你將房契抵給我，若下次再遇到急事該怎麼辦？”

柳青青紅著眼囁嚅的低下頭，不肯收錢：“可，你就不怕我賴賬嗎？”

林月一把將銀票塞在她手裏：“若你還當我是你朋友就安心把錢收下，你若是那般潑皮無賴早就在玄珍閣有一席之地了，哪還會被人欺負。”

“再說了，誰說我不要抵押的？”

林月起了壞心思，油腔滑調的故意逗弄她：“我要你當我的丫鬟，你可願意？”

“我的活契還沒到期，三月後我再來。”

沒想到柳青青竟認認真真的回答自己，林月趕忙製止：“別，我隻是開玩笑的，哪能讓你來當丫鬟。”

“我是想著，你有這般好手藝，為何不自己開間繡樓呢？”

“當年父親做官時惹了大人物，被官府下了賴戶的條子。”

“什麼？！”

林月沒想到這麼嚴重：“你可知是誰幹的？”

柳青青搖搖頭別過臉，表情痛苦：“父親從未對我說過這些。”

“這是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和母親談話，我無意間過路聽到的。”

賴戶在虞國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別說是開商鋪了，就是去給人當家仆都會被人嫌棄。

“那你是如何進的玄珍閣？”

“我也是誤打誤撞被那管事婆子看到了繡帕，她一再追問我才............本以為她幫我隱瞞身份進了玄珍閣是心善，沒想到是想讓我教閣裏的繡娘們繡技。”

“你不願就被她們排擠？”

柳青青點點頭，林月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不去別的繡樓，原來是不能。

自己雖有意拉她一同繡樓，可如今還沒有盤算好鋪麵，貿然就開口請人並不合適。

思忖再三，林月決定再等等。

“沒事的，你能幫我我已經很感激了，這些事情你就不要費心了，都已經過去了。”

柳青青見她麵露不忍，主動開口。

林月聞言換了神情，兩人又聊起了別的。

第二日，林母拿著一封書信滿眼笑意的找到女兒。

“娘，你怎麼這麼開心？”

“你姨娘家的大女兒前些日子生了孩子，如今邀我們前去吃滿月酒呢！”

“是霜姐姐嗎？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林月聞言也是欣喜不已，上一世自己出事後堂姊是為數不多沒有隨著那些人辱罵自己的，隻可惜那時自己整日被痛苦環繞，並沒有記住這份恩情。

“是個大胖小子！”

“你姨娘在信裏說霜姐兒足足生了一天一夜，一家人都急的團團轉，你姐夫還一直跪在祠堂裏求祖宗保佑，好在最後母子平安。”

“那這次前去，我們可得要好好準備些禮物了。我那有一對金玉雙蓮的項圈，還有一對上好的頭麵............”

“有娘在，哪還用的著你出禮。”

林母點了點林月的額頭，語氣裏滿是暢快：“如今那程家小子也同你沒有關係了，正好去你姨娘那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川州雖不比咱們京都，但卻是出了名的佳婿之地。”

“我也不求你大富大貴的，隻求菩薩能給我們囡囡一段好姻緣，能一生一世照顧好你，將來就算我離世，也能放心了。”

“娘！”

林月越聽越覺得離譜：“你可不許胡說，我娘是要長命百歲的。什麼嫁人，我才不嫁呢，我要陪著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