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釘在景潯腕上那串東西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把那手串,給我!”
景潯故意把手串湊到鼻尖,深深吸了口氣,表情陶醉。
“味兒都盤沒了,現在是我的東西。”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目光一狠,穩穩地將李詩禾手中的孩子撈在了臂彎。
另一隻手,也用戰術匕首貼上了他嬌嫩的脖頸。
“那就用我母親的骨頭,換你兒子的命。”
“我的兒子!——”
李詩禾驚呼一聲,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宋淮序!你竟敢動我兒子!”
而景潯臉上的得意也瞬間凍結,轉為驚怒。
“快放了我兒子!給你點好臉,真當老子吃素的?”
“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讓你死無全屍!”
嬰兒似乎感受到威脅,哇地大哭起來,撕扯著墓園的寂靜。
“是嗎?”
我盯著景潯,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那就看看,到底是你先讓我死無全屍,還是我先殺了你兒子!”
景潯目眥欲裂,不敢上前,卻也不肯鬆口。
“不信是嗎?那就試試看。”
我刀鋒微微下壓,嬰兒哭得更加淒厲起來。
“慢著!我...給你就是。”
景潯腮幫子咬得咯咯響,極不情願地開始褪下那串手串,眼神怨毒得像要把我生吞。
就在他即將脫下的刹那,李詩禾突然猛地向後一躍,同時厲聲高喊。
“你們都是豬嗎?給我滾出來抓住他!”
墓園四周瞬間冒出十幾道黑色身影,動作迅捷地搶走了那嬰童,顯然是早就埋伏好的。
李詩禾指著我對她手下下令。
“宋淮序偷渡回國,已被敵方策反,意圖不法,立刻逮捕。”
不等我反應過來,那些手下已經呈合圍之勢逼近。
“好一個顛倒黑白,李詩禾,這是不想演了?”
我冷笑一聲,在他們撲上來的前一刻,空著的右手閃電般從後腰拔出手槍。
砰!
槍聲炸響,子彈精準地擦著景潯的小腿外側飛過,帶起一溜血花。
他慘叫一聲,便單膝跪地。
“下一槍,就是腦袋。”
我槍口移開,點了點跪地的景潯,冷冷掃視那些被槍聲震懾住的手下。
“不想他死,就老實把手串交出來,放我離開。”
李詩禾死死盯著我,眼神複雜難辨,最終化為一絲狠決。
“宋淮序,是你逼我的。”
話音未落,她的身形驟然出動,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我下意識抬槍瞄準,她卻已貼身近前,左手如鐵鉗般折下我持槍的手腕。
劇痛傳來,我悶哼一聲,手槍脫手墜落。
“押住。”
她順勢轉身,一個過肩摔將我重重砸在了那堆手下麵前,背部的舊傷驟然複發。
“教你的東西,這幾年全使我身上了。”
我臉貼著冰冷的地麵,齒縫滲出血腥味。
“帶走!”
她沒有多餘的話,隻是站起身,聲音恢複統領的冷硬。
接著,我被拖拽起來,塞進了一輛車窗被封死的越野車。
車輛一路疾馳,最終駛入一個守衛森嚴的私人園區深處。
“還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呢”
他們將我扔進了一間囚室,李詩禾跟了進來,臉色蒼白,卻帶著快意的笑。
“給我搜了他的身。”
李詩禾命令道,氣息已平複。
一個手下粗暴地搜走我所有物品,包括那支錄音筆和手機。
手機被扔在桌上,屏幕恰好亮起,一條新信息彈出。
【宋先生,您母親名下最後一家公司股權已於上月完成變更,受益人為李詩禾。】
我看著那行字,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李詩禾,你不認媽,竟還有臉繼承她的東西?!”
心臟傳來一陣鈍痛,怪不得...李詩禾在短短三年就又幫景潯複辟了黑產。
“話別說得那麼難聽嘛。”
李詩禾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我也是你媽帶大的,你生死不明,我繼承家產,合法合規。”
“再說了,你媽不是希望我幸福嗎?我滿足她的願望,有什麼不妥?”
我看著她不要臉的樣子,恨意幾乎要衝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