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偉大的特工先生,蹲在這狗窩裏的滋味如何?”
一夜不見,景潯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卻更添陰毒。
我沒理他,隻是靠在冰冷的牆上,閉目養神。
“裝死?”
他嗤笑一聲,對身後人揮揮手。
“今天是老子新生三周年,也給他戴上點兒首飾,出去透透氣。”
一個大漢上前,不由分說地將一條粗糙的金屬項圈套在了我脖子上。
我的心像被冰錐刺穿,今天,也正是我母親的祭日。
“走吧,淮序,帶你去參觀參觀我的豐功偉績。”
景潯像牽狗一樣扯了扯鏈子,李詩禾也立馬跟上,挽上他另一隻手。
“別玩太過。”
她瞥了我一眼,語氣平淡。
“畢竟,死了人我沒法向手下交代。”
隨即,我被他們粗暴地拽出囚室,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
園區比我想象的更大,戒備森嚴,隨處可見巡邏的守衛。
景潯故意牽著我走過開闊的庭院,沿途的人群都投來了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看看,這就是當年風光無限的宋淮序。”
景潯大聲宣揚,像是在展示戰利品。
“現在,不過是條我砧板上的狗!”
李詩禾依偎在景潯身邊,並未出聲製止,依舊冷漠的看著我。
我咬緊了牙關,估算著,沈迦音也應該快到了。
那些目光和羞辱,就暫且再忍受一下,等之後,再找他算賬。
景潯把我牽到一處豪華的狗舍前,裏麵養著幾條凶猛的杜賓犬。
他掏出那串人骨手串,在我眼前晃悠。
“你媽的骨頭,可是盤得越來越潤了。”
我瞳孔驟縮,死死盯著那串手串,恨意幾乎要焚毀理智。
“瞧瞧你這眼神,真有意思”
景潯滿意地看著我的反應,隨後,故意把手串往狗舍裏一扔。
“去,寶貝兒們,看看喜不喜歡這新玩具!”
我目眥欲裂,一條體型最大的杜賓卻已經撲過去,猛地用尖銳的犬齒狠狠叼住手串。
哢嚓一聲脆響,幾顆珠子瞬間崩裂,白色的碎末從狗嘴裏濺出。
它咀嚼了兩下,似乎覺得味道不對,又嫌棄地一甩頭,吐到了一旁的狗砂盆裏。
“哎呀,看來我的寶貝不太喜歡這玩意兒。”
景潯故作尷尬了一瞬,又遺憾地攤攤手。
“景潯!我要殺了你!”
我嘶吼著,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猛地向前衝去。
可脖子上的鐵鏈卻瞬間繃直,勒得我幾乎窒息。
周圍響起一片哄笑聲。
“從哪抓來的這玩意兒,真好玩。”
“景總,賣不賣呀,我那秀場正好缺個這樣式的。”
那些人像看猴戲一樣看著我,又拿起慶典準備的炮仗,向我扔去。
灼熱的火星濺到皮膚上,帶來一陣刺痛。
而我,被迫像小醜一樣,躲避著他們接連的攻擊。
“嘖,還是不夠刺激。”
景潯看著我狼狽不堪的樣子,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轉頭看向李詩禾。
而她很快心領神會,神秘的看著我笑了一下。
“把我送你們老板的大家夥放出來,讓他跟宋淮序較量下。”
狗舍旁邊,更大的鐵籠被打開,一頭凶碩的黑熊低吼著走了出來。
它似乎也被煙火刺激得有些焦躁,鼻子嗅了嗅,目光很快鎖定了我。
“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連老虎都敢殺嗎?”
李詩禾低著頭欣賞著美甲,隨即又猛地抬起頭,興奮地大喊。
“今天再表演一次給我看看!贏了,我就考慮讓景潯放你離開!”
黑熊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然後四肢著地朝著我猛衝過來。
而我卻被牢牢束縛再原地,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
黑熊帶著腥風的巨掌已近在眼前,我坦然閉上了雙眼。
此時,一枚子彈猛地從麵前劃過,精準地打在了黑熊腳邊的地麵上,濺起一片塵土。
黑熊受驚,動作一頓,發出不安的低吼。
緊接著,園區四周突然響起密集的腳步聲和拉槍栓的聲響。
“全部不許動!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