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點下接單,我後知後覺地想要注銷賬號。
最後卻一咬牙坐上了電動車。
我想看看事到如今,他們還能作什麼妖!
依舊是那棟別墅,少了雨霧綿延,它看起來更加富麗堂皇。
房門半掩著,我停下了腳步。
“夏凝,你今天怎麼這麼猛。”
男人貪婪的握住夏凝的細腰,眼中滿是情欲。
“閉嘴!”
夏凝騎在他身上,發泄般不斷扭動腰肢。
男人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喘著粗氣開口。
“你還記得去年的今天嗎?”
夏凝還沒反應過來,我卻猛地一顫。
看著糾纏不斷的兩人,塵封的痛苦記憶驟然湧上心頭。
夏凝第二次收到病危通知書的日子,就是去年今天。
典當玉佩後缺口還剩不少,我入不敷出,急得在街上崩潰痛哭。
平台卻突然多了無數訂單,全都是這個別墅區的。
甚至都指定我派送!
那一天也下著大雨,我卻二話沒說照單全收。
隻是去到每一戶人家,都收到了白眼和鄙視。
甚至我還沒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先被扇一巴掌。
我還記得那些富人的嘴臉,有多麼惡心。
“看什麼看?打錯你了?”
“把我家進口波斯地毯都弄臟了,打你一巴掌算輕的!”
“信不信給你差評,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這些話像一桶冷水澆滅了我的怒火,也讓我放下了尊嚴。
到最後,我幾乎是一戶一戶跪著送單,臉也被扇得通紅。
因為他們打得開心了,還會給我扔一些小費。
我丟掉了尊嚴,換來了夏凝的買命錢。
直到這一刻我才驚覺,那噩夢的始作俑者,就是夏凝。
她清楚我為了醫藥費沒有退路,隻能忍受。
所以毫無負擔地將我當成消遣的玩具,把我耍的團團轉。
她成功了。
當我回到醫院,拿著小費做成的鈔票花送給她時,心裏居然沒有一絲怒氣。
有的隻是她能繼續活下去的欣喜若狂。
她心疼地摸我紅腫的臉頰,磨爛的膝蓋,喊著醫生過來幫我消毒。
那時候,她是不是又在心裏罵我是個癡心妄想的力工?
房內,夏凝的動作停滯片刻。
“什麼日子?我不記得了。”
“傅梓晨,你又耍什麼花樣?”
她話音剛落,我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傅梓晨,是害死我媽那個女人的兒子!
我踉蹌一下,下意識扶住房門。
“誰在門口!”
夏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快速穿上衣服。
傅梓晨卻不緊不慢,炫耀地掀了下被子走出來。
“別怕,是外賣員。”
他特地加重“外賣員”三個字,好像這是多麼不堪的職業。
我死死盯著他,怒火在胸腔翻滾。
他勾起冷笑,壓低聲音。
“來了?我的好哥哥?”
“你怎麼混成這樣了,跟你那個沒用的媽一樣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