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金特助將不甘心的喬伊人請離後，辦公室終於恢複寧靜。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多久。

深夜，一封匿名郵件悄然抵達我的私人郵箱。

附件是一個壓縮文件。

解壓的進度條緩慢移動，最終，幾張高清照片彈了出來。

酒店淩亂的大床上，喬伊人與宋渚肢體交纏，她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迷醉神情。

最後一張，宋渚對著鏡頭比出挑釁的手勢。

附言隻有一行字。

【許譯遠，不屬於你的東西，再糾纏都沒用。】

血液瞬間衝上頭頂，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視覺的衝擊仍像一把冰錐。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怒火強行壓下去。

憤怒無用，我需要冷靜。

保存證據，轉發給律師。

徐瑾若察覺到我的心緒動蕩，翻身壓了上來。

我回抱過去，給予更深的熱情。

第二天，喬伊人似乎察覺到我異常的沉默，變得格外乖巧。

她不再提宋渚，不再抱怨，甚至嘗試學著做我喜歡的清淡小菜，雖然依舊漏洞百出。

可是做這些有什麼用呢？我帶著她去曾經看過的海，她因為宋渚胃疼放我鴿子。

我媽媽想見她兒媳最後一麵，他聽信宋渚的話，覺得不吉利。

我把她放心裏，她把我壓箱底。

我帶著她出席了最後一場家宴。

這應該是最後一場，我想。

她表演著24孝好兒媳，我配合她，將伉儷情深表演的淋漓盡致。

以往，喬伊人最不耐煩這種場合，總覺得拘謹又虛偽。

但今天，她從下車起，就主動挽住了我的手臂。

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溫婉笑容，應對著圍攏過來的親戚。

仿佛我們真是那對曆經生死後情比金堅的模範夫妻。

旁人看來，我們眼神交彙間滿是默契與溫情。

晚上，她端著一盤切得歪歪扭扭的水果走進書房，眼神閃爍。

“許譯遠，我們......能談談嗎？”

我合上電腦，示意她坐下。

她絞著衣角，醞釀了很久，才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和。

一絲詭異的希冀？

“我，我懷孕了。”

書房裏靜得能聽到心跳聲。

我看著她，看著她的喜悅和羞澀。

我靠在椅背上，語氣聽不出情緒。

“哦？多久了？”

她下意識撫上小腹，聲音越來越低。

“一個多月。”

她軟了聲音。

“譯遠，這是我們的孩子，是紐帶，也許有了孩子，我就能更快地想起來了。”

她越說越急切，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重複著，慢慢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俯視著她。

陰影將她籠罩，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一個多月？”

我聲音很輕，卻像冰淩碎裂。

“喬伊人。”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她茫然地看著我。

我湊近她，一字一頓，清晰無比：

“我三年前就做了結紮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