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日子,宋知微便立刻聯係律師擬定離婚協議。
做完一切她這才準備進去收拾行李。
看見她時,顧時硯揚起的嘴角瞬間僵住。
“你怎麼回來了?”
宋知微看著他,嘴角挑起諷刺的弧度。
過去她總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才得不到他的笑臉。
所以她活得愈發敬小慎微,道過的歉不計其數。
可現在,她才明白該抱歉的從來都不是她。
她正要抬腳朝主臥走去。
顧時硯卻猛地伸出手,攔住她。
“這個月的藥呢?”
宋知微平靜地看著他,淡淡吐出幾個字。
“沒了。以後都沒藥了。”
“什麼?”
顧時硯還沒說話,臥室內的江子悅就急忙衝出來。
“沒有藥你回來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時硯不及時吃藥會有生命危險的嗎?”
“悅悅說得對。”
顧時硯抿了抿下唇,也認同了江子悅的話。
“知微,你不能這麼自私。你看悅悅每天專程跑來照顧我,一句怨言都沒說過。”
自私?
看著江子悅精心保養下紅潤透亮的皮膚。
再看看自己因為長年獻血落下的一身傷病。
宋知微險些笑出了眼淚,喉間湧上腥甜。
“顧時硯,我為救你挖了整整九十九次心頭血,難道這也叫自私嗎?”
話落,顧時硯罕見的愣住,喉間一梗。
見狀江子悅又連忙搖晃著他的手臂。
“硯之,我的狗狗都好幾天沒吃飯了,要是再沒有這藥,你說它會不會死啊。”
說著她又可憐巴巴的掉下幾滴淚。
顧時硯眼中瞬間湧上心疼,冷眼掃向宋知微。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天之內必須拿出解藥。”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宋女士,你母親情況突然惡化,現在急需搶救,你快過來一趟吧!”
宋知微臉色驟變慘白,立刻往外衝去。
江子悅卻叉著腰反鎖大門。
“解藥還沒拿出來,你這是要躲去哪啊?”
宋知微心底的慌亂幾乎要壓不住。
“我媽病危,時間耽誤不起,快開門!”
江子悅捂住肚子笑得險些直不起腰。
“我看你就是怕時硯甩了你,故意拖著解藥不給他!為了留在豪門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連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都編得出來!”
宋知微氣得渾身發抖,紅著眼衝向顧時硯。
“我沒騙人,我媽真的出事了!”
顧時硯眉頭微蹙,看向她的眼底滿是失望。
“早上我才剛去看過嶽母,醫生說她恢複得很不錯。”
“你再怎麼鬧也不該拿你媽來騙我。”
宋知微急得快要哭出來。
就在這時,手機又瘋狂彈出醫院的電話。
聽筒裏醫生的急救聲清晰可見。
聞言,顧時硯臉上閃過一絲動搖。
可下一秒,啪!
江子悅奪過手機狠狠摔在牆上,不屑的掃她一眼。
“為了演戲專門找人假扮醫生,你們這些女人的心機未免也太深了吧。”
宋知微瘋狂搖著頭,試圖解釋。
“不是......”
“夠了!”
顧時硯眼底的猶豫被嫌惡代替,語氣冷硬。
“沒想到你居然為了一己之私,故意想出這個陰招。”
不等她說話,江子悅就站了出來。
“這女人就是欠收拾,不然下次肯定還會再犯。”
她眼中的惡意幾乎快要溢出來。
“依我看,不如就先管她幾天禁閉試試?”
宋知微死死盯住她,眼中幾乎泣血。
“江子悅,要是我媽出事,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子悅隻是好心提建議,宋知微,你太過分了。”
顧時硯臉色驟然一沉,冷眼掃向她。
“你這肆意妄為的脾氣,也是該好好磨磨了。”
說完他就喊來保鏢。
“給我把夫人關進冷庫好好冷靜幾天。”
宋知微呼吸一窒,她瘋了般扯著嗓子嘶吼。
“你這個瘋子——啊!”
可話還沒說完,她就被扯住胳膊拖進去。
眼看冷庫大門被直接鎖上。
宋知微心頭猛地一沉,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冷氣很快傳遍她的全身。
宋知微蜷縮在角落,嘴唇止不住的打顫,就連睫毛都掛上了點點白霜。
很快,她的四肢都漸漸僵硬。
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愈發模糊。
恍惚間,回憶如潮水般湧進腦海。
過去,她隨口一句好冷。
顧時硯二話不說放下五個億的大項目連夜趕過去,隻為了給她送一件加厚款羽絨服。
他笑著告訴她:“隻要你有需要,什麼時候都不晚。”
可現在,他卻說“你別作了,我沒時間和你鬧。”
想到這裏。
一滴淚從眼角緩緩滑落,宋知微眼皮徹底合了下去。
......
再睜眼時,空氣裏傳來淡淡的消毒水味。
宋知微強撐著起身,一路狂奔到母親病房。
看到床上的人影時她才鬆了口氣,嘴角揚起。
“媽,你沒事———”
可一秒,看清床上的人時她的話猛地止住,語氣驟然驚恐。
“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