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發出去後,石沉大海。
我不知道賀書妤有沒有看,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反應。
我被傅雲汐變相軟禁在了別墅。
她收走了我的車鑰匙,停了我的卡,門口二十四小時有保鏢。
她每天都會回來。
帶著一身消毒水味,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
卻再也沒有碰過我。
她隻是需要這個別墅裏有一個秦牧,一個長得像溫然的聽話的男人,證明她傅雲汐的生活,沒有因為溫然的蘇醒而失控。
她會和我吃飯,會偶爾和我說幾句話。
說的,全是溫然。
“溫然今天能下床了,他還是那麼瘦。”
“他不記得賀書妤了,隻記得我。”
“醫生說這是應激性失憶,是好事,說明他最信任的人是我。”
我麻木地聽著,給她盛了一碗湯。
她喝了一口,皺眉。
“今天的湯味道不對。”
我當然知道不對。
因為我沒有再按照溫然的口味去做。
我放了自己喜歡的菌菇。
“是不是忘了放瑤柱?”
“溫然最喜歡瑤柱的鮮味。”
我點點頭:“忘了。”
她放下碗,沒再喝。
“秦牧,別耍這種小聰明。”
“你就算做得再多,也變不成他。”
第二天,家裏的廚師換了。
新來的廚師是以前在溫然家裏做過十年的老師傅。
傅雲汐很滿意。
她甚至讓廚師每天多做一份,打包好,她要帶去醫院。
溫然出院那天,傅雲汐沒回來。
她給我打了個電話。
“溫然身體還很虛,需要人照顧,他信不過家裏的保姆。”
“他想搬到別墅來住。”
我握著電話,沒有出聲。
“秦牧,我知道這委屈你了。”
“但他現在就像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怕。”
“賀書妤畢竟是個女人,照顧他總有不便。”
“你幫我照顧他,算我欠你的。”
我問:“那我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你先去客房住。”
“等他情緒穩定了,我再跟他解釋我們的關係。”
“他會明白的。”
我笑了。
眼淚流了下來。
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期待一個把我當成替身的女人,會突然良心發現嗎?
“好。”
她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最懂事。”
掛了電話,我收到一條短信。
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中央公園,咖啡館,二樓。】
發信人,賀書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