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賀書妤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清瘦幹練。

她穿著白大褂，眉眼間帶著一絲疲憊。

她麵前放著一台平板電腦。

電腦上，是我發給她的那些視頻和照片。

“這些，都是真的？”她問。

“是。”

她滑動屏幕，指著一張聊天記錄。

是傅雲汐給我發的。

【我的然然，今天有沒有想我？】

日期是溫然出車禍後的第二個月。

那時，我剛和傅雲汐在一起。

她總是這樣，一邊和我做著最親密的事，一邊用我的手機給她的前男友發信息。

她說，這是為了刺激他，喚醒他。

現在看來，不過是為了滿足她自己的意淫。

賀書妤的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很久。

“她一直這樣叫你？”

“是。”

“溫然出車禍前，你們就認識了？”

“不認識。”

我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傅雲汐。

她喝醉了，抓著我的手，一遍遍地喊著“然然”。

第二天，她找到了我。

扮演她的男朋友，直到溫然醒來。

酬勞是，保住我家的公司，並支付我妹妹全部的醫療費。

我簽了。

賀書妤關上平板，看著我。

“你想要什麼？”

“離開傅雲汐，帶我妹妹走。”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她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想要傅先生的位置，或者一大筆錢。”

“那些東西，傅雲汐也給得起。”

“可她給不了我自由。”

賀書妤盯著我，看了很久。

“溫然......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

一個能讓傅雲汐這種人神魂顛倒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一張白紙。

“他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賀書妤說。

“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知道女人喜歡他什麼樣子。”

“他也很會說謊。”

賀書妤的語氣很平靜，像在說一件無關自己的小事。

“他告訴你，他不記得我了，對嗎？”

我點頭。

“他記得，他甚至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記得我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他隻是在選擇。”

“選擇一個對他更有利，也更能滿足他的人。”

“而傅雲汐，顯然是那個人。”

我忽然明白了。

“所以，他搬進別墅......”

“是故意的。”賀書妤接話。

“他要宣示主權，也要把你趕走。”

“一個合格的替身，在正主回來後，就該自覺消失。”

我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收緊。

“賀醫生，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因為，我也是個替身。”

“一個在他需要醫生時才會想起的替身。”

“秦先生，我們合作吧。”

“我要拿回屬於我的公道。”

“而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