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搬進別墅那天,陣仗很大。
傅雲汐親自抱著他上樓,把他安置在我原來的主臥裏。
他穿著白色襯衫,頭發微卷,臉色蒼白。
看到我時,他怯生生地躲到傅雲汐身後。
“雲汐姐姐,他是誰?”
聲音又輕又軟,惹人憐惜。
傅雲汐柔聲安撫他:“他叫秦牧,是家裏的......管家。”
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
管家。
我成了這個家的管家。
溫然從傅雲汐身後探出頭,好奇地打量我。
“秦管家,你好。”
“以後要麻煩你了。”
我低下頭:“不麻煩。”
傅雲汐很滿意我的順從。
她把我叫到書房:“委屈你了。”
“等溫然好一點,我會恢複你的身份。”
“這段時間,你就當是為了我,忍一忍。”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卡,遞給我:“這裏麵有五百萬,密碼是你生日。”
“算是給你的補償。”
我沒有接。
“傅雲汐,這是最後一次。”
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好,最後一次。”
她以為,我指的是忍耐。
她不知道,我指的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這樣不清不楚。
溫然的身體恢複得很快。
或者說,他根本沒那麼虛弱。
第二天,他就能下床在花園裏散步了。
傅雲汐去公司的時候,別墅裏隻有我和他。
他坐在秋千上,讓我給他推。
“秦管家,你在這裏工作多久了?”
“三年。”
“哦?那正好是雲汐姐姐和我分開的時間。”
他的語氣天真,眼神卻帶著探究。
“這三年,雲汐姐姐身邊,有別的男人嗎?”
“沒有。”我回答。
我不是男人,我隻是個影子。
他得意的笑了:“我就知道,她心裏隻有我。”
他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吊墜,在我眼前晃了晃。
是一個字母“R”。
然。
“這是雲汐姐姐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她說,我是她唯一的珍寶。”
“秦管家,你說,女人是不是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戀?”
我沒有回答。
他也不需要我回答。
他隻是在炫耀,在宣戰。
晚上,傅雲汐回來。
溫然立刻換上一副柔弱的樣子迎上去:“雲汐姐姐,你回來啦。”
他想抱她,卻腳下一軟,直直倒下去。
傅雲汐立刻接住他,滿眼心疼。
“怎麼這麼不小心?”
溫然委屈地癟嘴:“地板太滑了,秦管家剛拖過地。”
傅雲汐的目光立刻射向我,帶著責備。
“怎麼做事的?”
我站在原地,沒有辯解。
那塊地板,我早上就擦幹了。
是溫然自己故意灑了水。
“對不起。”我說。
傅雲汐抱著溫然上了樓。
經過我身邊時,溫然靠在她懷裏,衝我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
這隻是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溫然變著法的折騰我。
今天說我做的菜太鹹了,明天說我放的洗澡水太燙了。
甚至半夜把我叫起來,讓我去城南給他買宵夜。
傅雲汐全都看在眼裏。
她沒有阻止。
或許在她看來,這是我作為替身該受的。
她甚至覺得,溫然隻是在耍小孩子脾氣。
她偶爾會補償我,給我買名牌手表,限量款跑車。
然後對我說:“他身體不好,你多讓著他點。”
我把那些東西都收起來,放進了我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