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把一張黑白照片放在了範卿顏身邊,他沒有和雙眼通紅的範卿婉對視。
一邊拉上棺材蓋板,一邊說,
“這是我哥,晏昊澤,儀式一共要七天,今天你需要待在這裏,晚點我過來看你。”
光亮一點一點的消失,視線完全陷入黑暗的時候,範卿婉掙紮的勾起身體。
頭重重的磕在了木板上,眼前一陣白光,範卿婉多麼希望她經曆的這些都是一場噩夢。
可等範卿婉被頭痛欲裂的感覺折磨醒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讓人窒息的黑暗。
範卿婉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做什麼,她躺在黑暗裏默默流著淚。
晏昊宇是她高中就暗戀的人,好不容易和他考上了一所大學,整整追了他兩年。
晏昊宇才同意和她在一起。在一起的這五年裏,範卿婉每一刻都很珍惜。
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麼幸運事。
她還記得自己被晏昊宇牽著手,帶進這座晏家老宅時的狂喜。
晏昊宇的母親看起來很嚴肅,穿著旗袍像是上個世紀的富家太太。
她她上下打量範卿婉的時候,讓範卿婉很不舒服。
可這是晏昊宇的母親,範卿婉什麼都能忍受。
看到晏母對自己微微點頭的時候,範卿婉比考上大學時還要高興。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身為醫護工作者的晏昊宇,會做出這種封建迷信的行為。
範卿婉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棺材蓋子突然被拉開,瞬間的光亮讓範卿婉很不適應。
直到她被扶起來,嘴上的膠帶被撕掉,範卿婉才反應過來她麵前的人是晏昊宇。
晏昊宇給她喂了幾口水,沒有要解開她手腳的意思,範卿婉哽咽的問他,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讓我走!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晏昊宇皺了皺眉,他一臉不耐煩的對著範卿婉說,
“你至於嗎?不是說了就是一個儀式,又沒讓你真結婚,我哥都死了。
就讓你配合一下,讓長輩安心而已,要不是你不配合。
也不會把你綁起來。”
範卿婉覺得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晏昊宇無比陌生,她渾身顫抖,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反駁他。
晏昊宇看到她的眼淚,語氣軟了些,
“就七天,我也不會真的做什麼傷害你的事,這也是為了讓我媽更認同你。
都是為了我們好,我先去給你拿些吃的,今天晚上你必須待在這裏。”
範卿婉已經開始有些發燒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她的腦子也混沌不清。
被晏昊宇擺弄著吃了些東西,喝了水,然後又被關回了棺材裏,在黑暗中的範卿婉。
在心裏默念著晏昊宇的名字,愛了這麼久的人,現在好像開始動搖了。
範卿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再次睜眼的時候,她躺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衣服也被換過了,她昏昏沉沉的坐起來,手腳上的膠帶都被取下了。
“醒了?過來吃飯吧。”
晏母冷漠的聲音把範卿婉嚇了一跳,她轉向聲音發出的位置。
看到晏母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圓桌上,範卿婉的身體還有些酸軟。
她沒有理會晏母,在她的心裏,這一家子都是神經病,哪怕她再戀愛腦。
這種涉及到她生命安全的事,範卿婉還是能拎的清的。
她拖著還有些虛浮的身體往門口走,晏母不悅的聲音響起,
“長輩和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怎麼這麼沒有教養!”
範卿婉推了幾下門都沒有推開,她轉身麵向晏母,聲音裏還帶著顫抖,
“我沒教養?!你們這群神經病把我關起來就是有教養了?!
你們這是囚禁,你們這是犯法!”
範卿婉在晏昊宇麵前一直都乖順聽話的性格,在一起這麼多年,幾乎對他都是言聽計從。
可這一切的初衷都是因為範卿婉愛他,這份愛他的心,從她躺進棺材就開始動搖了。
晏母皺著眉頭還沒開口,晏昊宇暴怒的聲音就從一邊傳來,
“你怎麼能這樣和我母親說話!”
範卿婉轉頭看向一臉鐵青的晏昊宇,
“把我的手機還給我,然後送我出去。”
晏昊宇死死盯著範卿婉,晏母站起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就是你說的,聽話的女朋友?你真的什麼都不如你哥。”
晏昊宇的身體猛的一震,他一把扯過範卿婉,摔向那張床。
“不待夠七天,你別想離開這裏。範卿婉,你最好想清楚。
你再和我鬧,就別想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