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卿婉沒有理會晏昊宇的話,她盯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發呆,然後親手把它退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範卿婉就被抬出了這間屋子,她背後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痛。
稍微一動就有鮮血浸出,還好的是,她不發燒了。
晏昊宇一直在他身邊,他幾次去牽範卿婉的手,都被她躲開了。
晏昊宇難得沒有發脾氣,他溫聲細語的對範卿婉說,
“守靈就在我們家的祠堂,這三天我沒有辦法陪著你。
隻要你乖乖待在那裏,就不會有任何事情,然後就結束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範卿婉轉頭看向他,語氣是晏昊宇很陌生的冷漠,
“怎麼,要是我不聽你們的話,你媽還要用鞭子抽我是嗎?”
晏昊宇的身體一震,餘光裏出現了範卿婉還滲著血跡的後背。
他好像想起了小時候因為沒有考好,被母親抽鞭子的痛。
晏昊宇沒有說話,一路無言的看範卿婉被抬進了晏家祠堂。
範卿婉最後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讓晏昊宇心頭狂跳。
他暗自在心裏下了決心,等他們回去,他一定會對範卿婉好些。
晏家的祠堂看起來年代很久遠,有無數個長明燈把每個黑色的牌位都照的很清楚。
眾人把範卿婉放在地上,地麵上的涼意一下就竄到了範卿婉體內,讓她不由自主的發抖。
晏母走到最前麵,給各位列祖列宗上了香,頭都沒回的給範卿婉說,
“每天一日三餐都有人給你送,衛生間在左邊第三個門。
原本守靈的規矩是要你跪足三天的,看在昊宇的麵子上。
你在這待夠三天就可以了,你最好安分點。
晏家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
說完她就帶著一群人離開了,大門落鎖的聲音讓範卿婉覺得有一瞬間喘不上氣。
她還是不太能動,趴在單薄的床板上,隻覺得自己是一條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死魚。
範卿婉沒有放棄想要逃走的念頭,隻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根本支撐不了她走動。
就在不知不覺中,天色暗了下來,範卿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然後突然被人拍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蹲在她麵前,不,這個男人她見過。
是和她躺在一個棺材裏的遺像裏的人,這個認知讓範卿婉的汗毛直立。
她想要坐起身體,可突然的扯動,讓她背後的傷口撕裂,痛到範卿婉的額頭出了一層冷汗。
那個男人扶住她聲音放的很低,
“別怕,你知道我是誰對嗎?”
男人的手上的溫度讓範卿婉的恐懼褪了些,她不確定的問到,
“你是,晏昊澤?”
男人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點點頭,範卿婉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
“你不是......”
她沒有把那個晦氣的字說出口,晏昊澤坐在了她旁邊的地上,
“他們當然希望我死了。要和我合作嗎?我的新娘。”
晏昊澤轉頭看向有些狼狽的範卿婉,範卿婉抿了一下幹裂的嘴唇。
“你想做什麼?”
“我要毀了晏家,如果你還喜歡晏昊寧,那就當我沒說。
說到底你也是個無辜的可憐人,我不會為難你。”
範卿婉的指甲深深扣進了掌心,
“好,我們合作。”
範卿婉的眼中跳動著長明燈的火光,她所經曆的一切,都要完完整整的還給這對母子。
晏昊澤沒有多待,他給範卿婉留了一隻錄音筆,讓她想辦法拿到自己被傷害囚禁的證據。
然後就走向祠堂後麵消失了,範卿婉瞬間覺得周身暖了起來。
這種又重新燃起希望的感覺,讓範卿婉的傷口都沒那麼痛了。
第二天,晏母獨自走了進來,她重複著昨天的動作,上香,行禮。
範卿婉開了口,
“你們連哄帶騙的把我帶到這裏,辦什麼冥婚,是心虛嗎?
晏昊寧的大哥,不會就是你們自己害死的吧。”
晏母拿著香的手一抖,她怒氣衝衝的轉身。
“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又想挨鞭子嗎?”
範卿婉握緊了手中的錄音筆,
“你以為你是誰?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你還以以為你的家法大過法律嗎?
你們囚禁我,鞭打我,都是犯法的!不怕坐牢嗎?”
晏母的情緒已經控製好了,她繼續剛才的動作,
“隨你怎麼說,你也出不了這個門,隻要我不高興,還是能用鞭子抽你。
晏昊寧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個又蠢又笨的女人。
隻要你還想和昊寧結婚,就要永遠守我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