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司宥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書房門口。
他看著我存下顧晏號碼的動作,眼中的血色褪盡。
他嘶啞著開口:「時宜。」
我抬眸正眼看向他。
「怎麼,婚期訂好了,準備請我做主婚人?」
「可你知道的,我的紅線不便宜。」
司宥辰被我的話噎住,臉色青白交加。
「若涵她......跟我們不一樣。」
他避開我的眼睛,聲音艱澀。
「她是當年齊家被抱錯的真千金,齊家嫌她從小在外麵長大,上不得台麵,把她趕了出來,還斷了她所有的經濟來源。」
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她小時候跟著抱錯她的養母在我家做保姆,過得一直不好。」
「我以前掉進冰湖裏,是我家以前的保姆也就是她養母,把我拖上來的......這份恩情,我不能不報。」
他說完,終於抬起頭,眼中夾雜著一絲懇求。
「時宜,你家大業大,我以為你不介意讓她住進我們婚房的。」
「畢竟,你什麼都有,若涵她什麼都沒有。」
「我隻是想......想在她最難的時候,給她一個依靠。我沒想過要和你解除婚約,我......」
「說完了嗎?」
我平靜地打斷了他漏洞百出的獨白,看著他的臉,忽然就笑了。
「司宥辰,我們來算一筆賬吧。」
我伸出一根手指。
「三年前,你司家負債三十億,瀕臨破產。」
「是我,給你牽上了與遠東集團合作的貴人線,讓你拿到了第一筆救命的投資。」
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兩年前,你被顧晏狙擊,幾乎滿盤皆輸。」
「是我,剪斷了你身上的小人線,又為你織了一道偏財運,讓你靠著一個不起眼的項目,奇跡般地翻了盤。」
我伸出第三根手指,指尖輕輕點著桌麵。
「這一年來,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合作,哪一樁,哪一件,沒有我為你牽線搭橋的痕跡?」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張因震驚而失語的臉,語氣裏滿是譏諷。
「你以為我的成功,是靠我父親。你以為你的成功,是靠你自己。」
「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我薑時宜,才是你最大的外掛,是你所有氣運的源頭。」
「你想拿著我給你的刀,去為你所謂的青梅披荊斬棘。你踩著我為你鋪好的路,去向另一個女人獻殷勤。」
「現在,你還想讓我體諒你的情非得已?」
我湊到他耳邊,語氣冰冷。
「司宥辰,一條連主人都分不清的狗,不配再擁有任何東西。」
他渾身劇震,踉蹌著後退。
「來人,請司先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