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臉沉了下來。
他對我招了招手,語氣毫無溫度。
“過來。”
我不敢動,傻愣愣地杵在原地。
舅舅皺了皺眉頭。
“傻了?還是耳朵聾了?”
我隻好挪著小步怯生生地走過去。
他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記住,以後在這個家裏,你最好少說話,別惹你媽媽不高興。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消失。”
我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卻不敢哭出聲。
外婆也用挑剔的眼神打量著我。
“這就是那個孽種?長得倒有幾分像瑤瑤,可惜了。”
她歎了口氣,對旁邊的女傭說道:
“帶她去洗幹淨,把地下室收拾出來一臉給她住。記住了,一定不然讓她出現在瑤兒麵前。”
傭人躬身應是,然後帶我從後門繞進了一間地下室。
她扔給我一套衣服,是那個小女孩穿舊的。
“換上!”
說完,她就出去了,還從外麵鎖上了門。
房間裏沒有床,我抱著那套帶著香氣的舊衣服,躺在冰冷的地上,水泥地硌的骨頭生疼,怎麼也睡不著。
半夜,我肚子咕咕叫個不停。
翻來覆去好幾個小時後,實在忍不下去了。
我拍了拍門。
“可以給我吃點東西嗎?”
我喊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才有一個女傭人端著一個碗進來,重重地放在地上。
碗裏是半碗白粥。
我看著地上的碗,想起了村裏的大黃狗,它吃飯的碗也是這樣放在地上的。
見我沒動。
女仆不耐煩地催促:
“快吃!吃完了我還要收碗!。”
我依舊沒動。
她一腳踢在碗上,白粥灑了一地。
“不吃就餓著!”
她走後,我才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把地上的粥舔幹淨。
從那天起,我的飯碗就固定在了走廊的角落。
和別墅裏那隻叫“王子”的薩摩耶犬並排。
有時候,我會和王子搶食。
因為它碗裏的肉骨頭,比我碗裏的白粥香!
為此,我沒少挨宋薇薇的打。
她會用她漂亮的皮鞋尖碾我的手,罵我是跟狗搶食的野種。
我從來不敢反抗。
因為我知道,反抗會招來更狠的毒打。
大多數時間,我隻敢呆在地下室的房間裏。
我盡量地避免和媽媽再碰麵。
但依舊能聽到從她房間裏傳來砸東西和哭泣的聲音。
舅舅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過來幫媽媽看,但似乎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