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拖著行李出門。
看見玄關處正擺放著沈逸舟的打火機。
那是我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隻因每天夜裏,他皺眉抽煙的模樣格外誘人。
他深知我愛慘了他那副模樣,所以打火機從不離身。
原來,竟然是舍不得讓溫瑤瑤的寶貝胎兒聞到煙味了。
既然如此,沒用的東西就都處理掉吧。
我點燃手裏的打火機,毫不猶豫扔出去。
沈逸舟趕回來時。
看見我正在別墅門口,守著大火吞噬過後的灰燼。
“發泄夠了嗎?不夠的話還有郊區那幾套。”
我緩緩抬眸,沈逸舟眼底的心疼分明不是假的。
如果我沒有看到他衣領處口紅印的話。
“沈逸舟,你真臟。”
成為上位者之前,沈逸舟曾被他父親的私生子們陷害。
每天隻能混在蛇蟲鼠蟻當中過活。
從此以後,每個說他臟的人,都沒活過第二天。
他明顯被我激怒,冷笑著反駁。
“蘇念安,你又能幹淨到哪裏去?”
是啊。
跳過豔舞的我,怎麼能和芭蕾舞者溫瑤瑤相比呢?
一年前沈逸舟參加投資方的晚宴回來,就曾大肆誇獎溫瑤瑤的舞姿。
他雙手撫上我的臉。
“你說,為什麼隻有我們在陰溝裏活著?”
“那麼高高在上的白天鵝,如果跌落神壇,會是什麼樣?”
溫氏是沈氏最大的競爭對手。
我信沈逸舟接近溫瑤瑤,最開始隻是為了把天鵝拉到人間。
我更加信,他踩過那麼多腥風血雨,隻會一心奔向最高峰。
可現在,一切信任卻像一個個巴掌,把我扇成傻子。
傻到任由沈逸舟擦幹我的眼淚,徑直牽我上了車。
“溫氏舉辦拍賣會,我查了很久,裏麵應該有你母親的戒指。”
我不可置信盯著沈逸舟。
“你這麼久就是為了幫我拿回母親的戒指?”
沈逸舟的眼神明亮如初。
“我和你說過,我隻會愛你愛到死。”
“這一點,你永遠都可以和我確認。”
那一年,父親帶著懷孕的雙胞胎小三回家。
她們年輕張揚,將厭倦了黃臉婆的父親迷得神魂顛倒。
父親辭退所有保姆,逼迫重病的母親照顧她們。
可不管母親多任勞任怨,他還是因為一句挑撥,把母親趕去狗窩和狗搶骨頭。
直到母親精神失常,帶著結婚戒指摔下20層高樓。
如今,孤零零的戒指躺在展示盒,指環上還殘留高空墜落後的磨損。
和我母親一樣破碎可憐。
進場前沈逸舟特地叮囑我隨便喊價。
哪怕點天燈,他也會幫我拿到戒指。
我拉回思緒,直接舉牌。
“八千萬。”
卻聽見溫瑤瑤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一億。”
她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趾高氣昂看著我。
很明顯,她認識我。
我指甲掐進掌心,繼續把價格往上抬。
可每次叫價,溫瑤瑤都能壓我一頭。
直到價格被抬到十億,我看向溫瑤瑤身邊的沈逸舟。
他安撫地看我一眼,隨後緩緩抬手,擲地有聲。
“點天燈。”
拍賣槌敲下,戒指被送到沈逸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