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被沒牽繩的狗咬一口,傅聞川都震怒不已,猩紅著眼一拳又一拳把狗主人打個半死。
要不是她攔著,他真的會把人打死。
可現在,他為了穆歡歡,把她推下觀景台被狼咬,還輕描淡寫地說是意外。
穆寧想笑,眼淚卻先落下,心臟傳來陣陣抽痛。
她閉上眼睛,多看他一眼都反胃:“滾!......滾去照顧你的穆歡歡。”
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傅聞川微微蹙眉,心中閃過不易察覺的異樣。
他忽略那抹的不適,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把你推下去的是我,不關歡歡的事......”
他頓了幾秒,才接著說:“傅太太的頭銜永遠是你的,就算歡歡懷孕了也不會改變,你沒必要嫉妒她,將來你們還要一起生活。”
他就像給了她天大的恩賜。
穆寧再也忍不住胃裏翻滾的惡心,撲到病床邊劇烈嘔吐起來,千瘡百孔的胃裏什麼都沒有,隻能吐出猩紅的血水,仿佛要把五臟六腑吐出來。
蒼白臉上唯一的顏色就是嘴角的血色,她眼淚被嗆出來,虛弱又破碎:“......我,不要了。”
臟了的男人她不要了。
穆寧這油鹽不進的態度,若是在今天之前,傅聞川絕對要好好教訓她,讓她學乖。
但看到她狼狽的模樣,傅聞川怔愣了片刻,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斥責的話。
“隻要你乖乖的,別再欺負歡歡,三個月後我會給你驚喜。”
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所以他沒看到穆寧眼底的諷刺。
三個月後給她的驚喜就是告訴她,她也是穆家親生女兒嗎?
可她已經不在乎了。
心痛到極致,反而變得平靜。
門外,穆歡歡眼底閃過陰狠,穆寧這個賤人命還真大,被狼咬都沒死。
隻要有穆寧在,傅聞川就不會娶她,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
幾天後,穆歡歡來找穆寧。
穆歡歡居高臨下:“姐姐,被狼咬的滋味不好受吧。”
穆寧終於有了反應,不可置信地抬眸:“是你故意把狼放進去的?”
穆歡歡挑釁地說:“看來你還沒那麼蠢,要不是你厚臉皮糾纏傅哥哥,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對了,你還不知道你的孩子為什麼會流產吧,傅哥哥說隻有我才配當他孩子的母親,你肚子裏的雜種就該......打、掉。”
“你說什麼?!”
聽到孩子,穆寧死寂的心再次感受到疼痛。
穆歡歡湊近她,一字一句都帶著滿滿惡意:“我說......傅哥哥根本就不想要你肚子裏的雜種。”
“閉嘴!我的孩子不是雜種!”
穆寧氣得渾身發抖,積壓已久的恨意在這一瞬間驟然爆發,抬手狠狠一巴掌扇過去:“滾!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原來她的流產不是意外,而是他們蓄意而為。
穆寧以為她的心不會再痛了,但當不堪的真相被血淋淋撕開時,她的心還是痛到窒息。
“砰”的一聲,床頭杯子摔落,滿地的玻璃碎片。
穆歡歡驚呼一聲,踉蹌倒地,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姐姐,你怎麼能詛咒我和傅哥哥的孩子,我知道你嫉妒我,但這畢竟是傅哥哥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就在這時,傅聞川推門而入,看到穆歡歡眼淚汪汪的模樣,眼神陡然陰沉。
他快步上前,將穆歡歡護在懷裏,見她沒事才怒氣衝衝地瞪向穆寧。
“穆寧,我就是對你太好了,才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歡歡!既然好好的日子不想過,那你就繼續贖罪!”
他眼神徹底冷下去,粗暴地將穆寧從病床拽起來,扔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上,按著穆寧的頭,在地上砰砰磕了幾十下。
玻璃碎片嵌入額頭,穆寧滿臉鮮血,疼得打顫,耳朵一片嗡鳴,聲音仿佛隔著一層棉花隱約傳入耳朵裏。
傅聞川聲音冷酷:“敢詛咒歡歡肚子裏的孩子,那就用你的心頭血寫一萬遍我錯了。”
傅聞川抱著穆歡歡離開,保鏢用匕首插入她心口,抽出一管心頭血,然後拽著她的頭發,讓她寫“我錯了”。
穆寧呼吸一滯,溫熱的鮮血混著眼淚糊在臉上,頭皮好像要被生生拽下一塊,疼得她連暈死都做不到,隻能顫抖著一筆一劃寫下“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