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噎住了。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
“薑川,別再撒謊了,很難看。”
“給你三天時間,要麼簽字,要麼我就把這些照片,發給你的投資人,發給你公司全體員工,再給你媽媽也寄一份。”
“讓你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信誓旦旦的丁克主義者,背地裏是怎麼當一個‘好爸爸’的。”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麵如死灰。
薑川沒有簽字。
他開始了他的表演。
每天準時回家,給我做飯,洗腳,按摩。
他收起了所有銀行卡和車鑰匙,放在我麵前,說家裏的一切都由我做主。
他當著我的麵,給溫晴打電話,用最絕情的話讓她滾,讓她別再來糾纏。
電話那頭,溫晴的哭聲淒厲,他卻不為所動。
掛了電話,他立刻向我表忠心:“老婆,你看,我真的跟她斷了。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如果不是我放在他車裏的微型定位器顯示,他每天中午,都會去另一個高檔小區停留兩個小時,我差點就信了。
那裏,是溫晴和薑越的家。
他兩頭安撫,一頭是搖錢樹,一頭是心頭肉,算盤打得真響。
婆婆也加入了戰場。
她一天三個電話,先是痛罵我不知好歹,有個男人肯回頭就不錯了,還想怎麼樣。
發現硬的不行,又開始打感情牌,追憶往昔,說她早就把我當親生女兒。
我一概不理。
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薑川孤注一擲。
他策劃了一個盛大的投資人晚宴,地點就在我們家。
他幾乎請來了全城的名流,目的就是要在所有人麵前,上演一出夫妻情深的戲碼,徹底綁定我。
他猩紅著眼求我:“老婆,就這一次,幫我這一次。過了今晚,你想怎麼樣都行。這次融資對我太重要了,對我們家也太重要了!”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好啊。”
他喜出望外。
我看著鏡子裏妝容精致的自己,一襲紅色長裙,鮮紅得刺眼。
薑川,你既然要搭台唱戲,我就送你一場永生難忘的壓軸大戲。
晚宴當晚,賓客雲集。
薑川穿著高定西裝,意氣風發,挽著我的手,遊走在賓客之間,扮演著完美丈夫。
“這是我太太,林未,一個美食家。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
他把我說得無可替代。
眾人豔羨的目光中,我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酒過三巡,薑川走上臨時搭建的講台,開始他激情澎湃的演講。
他講創業的艱辛,講未來的藍圖,講一個男人的責任與擔當。
“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偉大的家庭。我很幸運,我擁有全世界最好的妻子。我們約定好,要一起攜手,丁克一生,去創造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精彩。”
台下掌聲雷動。
我端著酒杯,看著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演講結束,燈光暗下,該上主菜了。
我提前安排好的甜品師推著一個巨大的蛋糕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以為是慶祝晚宴的助興環節。
隻有薑川,在看清蛋糕上的人偶時,臉色驟變。
蛋糕上的人偶不是新郎新娘,而是一家三口。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男孩。
男孩的臉,照著薑越的樣子做的,惟妙惟肖。
不等眾人反應,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看清是誰後,我眉眼含笑,我倒是想看看薑川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