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寧呼吸都帶著痛。
她沒想過,裴硯安還在乎她的命。
她扯起嘴角露出抹淒慘的笑。
笑自己可悲,笑裴硯安虛偽。
一邊滅掉她所有的希望,一邊又想將她拉出深淵。
疏不知,她一切痛苦的來源都是裴硯安賜予的!
他要她隻能跪地忍受,不得反抗......
許歲寧太累了,再醒來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看見裴硯安陪在她的床邊,開始許歲寧還以為是夢。
直到男人開口說話:
“終於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用了最好的藥,放心隻是受點皮外傷而已,沒什麼大礙。”
裴硯安眼眸微垂,比平時多了絲憐愛。
許歲寧卻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她渾身是血,處理她傷口的小護士都嚇得哭出來。
到裴硯安嘴裏,就隻是皮外傷。
是怕她埋怨阮煙煙吧!
裴硯安拿了張支票塞到許歲寧枕下:
“這事我會補償你,煙煙隻是一時在氣頭上,你別介意。從今天開始你可以隨意進出裴家了。”
果然!
許歲寧隻覺心比身上的疼痛百倍。
“好!”
頓了頓,她又說: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
裴硯安眉頭緊鎖。
“我們之間還有離婚協議?”
他忘了,功成名就那天,裴硯安向她單膝下跪,把全部身家寫進協議交給她。
“寧寧,如若以後我犯渾,你大可拿走我的一切。”
“我不用給自己留退路,你才是我唯一的歸處!”
當時的許歲寧感動得稀裏嘩啦,還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
不過如今也算派上用場了,裴家勢大她惹不起,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不要過去那八年,隻要能逃離裴硯安!
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許歲寧沒再說話,裴硯安接起麵色凝重。
“硯安哥哥,孩子!我們的孩子!”
電話那頭阮煙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寶寶全身過敏,穿了許歲寧洗過的衣服就這樣了。她不滿意我就算了,為什麼報複到孩子身上,他還那麼小......”
安靜的房間裏,阮煙煙的聲音格外清晰,就像許歲寧的催命符。
“不是我。”
她辯解,原本堅定的語氣在裴硯安審視的目光中也沒了力氣。
“煙煙會用孩子來誣陷你嗎?好歹也是你生下的,怎麼這麼狠的心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就因為你看煙煙把他視同己出才故意報複嗎?這世上怎麼能有你這樣的母親!”
裴硯安瞬間像換了個人,沒了剛才的柔和。
甚至不願意碰她,打電話叫來幾個人把許歲寧拉走。
“為什麼每次我對你心疼一點的時候,你都能做出令人發指的事,讓我無比惡心對你的感覺!”
裴煙安睥睨的眼神中極其失望:
“許歲寧,你就安安分分待在裴家不好嗎?”
“既然不喜歡孩子以後也別生了。這樣寶寶就是你唯一的孩子,我看你還會不會對他好!”
裴硯安冷眼看著幾個醫生,把許歲寧扯開她腹部的衣服暴力注射藥物。
“裴硯安!”
許歲寧嘶啞大喊:
“為什麼這麼對我,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裴硯安像被她的話刺了下,他愣住,但仍沒叫停。
“我死心了還不行嗎?我不奢望你能想起來了還不行嗎?我什麼都不要隻想要自由成全你和阮煙煙還不夠嗎!?”
“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裴硯安!我他媽真後悔跟了你!”
“八年我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