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寧咬破了下唇,血腥味讓她冷靜了些,狠狠按下快門。
沒撐兩秒,許歲寧隻覺胃裏翻湧。
她跑到衛生間吐了個渾天黑地。
“許歲寧,你惡心誰呢?”
阮煙煙半裸著身體,抽噎地躲在裴硯安身後。
裴硯安黑眸微眯,勾起許歲寧的下巴。
“惡心麼?”
“在這看一晚就不惡心了!”
許歲寧被踹彎了膝窩跪在他們床前。
裴硯安要她記錄每場曖昧的時間和次數,她的眼睛要一眨不眨的看他們親密。
許歲寧從錐心刺骨到逐漸麻木。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還有兩天就可以離開了!
再忍一忍。
就這樣忍了一夜,她膝蓋像碎裂般疼痛,腫得走不了路。
許歲寧嘗試幾次起身後,都重重摔倒在地。
忽然,一隻熟悉的大掌把她托起。
裴硯安把床上折騰到疲憊的阮煙煙哄睡,然後抱起許歲寧把她送到另一張床上。
“你聽話點,何必受這麼多苦。”
裴硯安或許是梗菜折騰累了,就跟著躺在許歲寧身邊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身沉沉睡去。
許歲寧推他不動,也沒力氣再撐下去。
迷糊間,她好像聽見裴硯安含含糊糊說著夢話:
“寧寧,為什麼我感覺你很熟悉,如果失憶前和我相愛的那個人是你就好了!”
許歲寧淚如決堤沒進枕頭。
裴硯安怎麼會說這種話呢?
終究是夢吧!
第二天,許歲寧被刺耳的尖叫聲吵醒。
她一臉懵的看著阮煙煙指著她和剛睜開眼的裴硯安。
裴硯安反應過來,一下子把許歲寧推到地上。
“煙煙,你別多想,我......我隻是......”
許歲寧滾了兩圈,小腿撞到床腳斯痛一聲,阮煙煙上前幾個巴掌甩在她臉上:
“是你勾引我的硯安哥哥!是你爬上他的床!”
裴硯安要開口,阮煙煙不聽任何解釋:
“來人,把這賤人給我拖出去,把她身上硯安哥哥碰過的皮都剝下來!”
許歲寧渾身肌肉緊繃,恐懼感讓她渾身汗毛豎起。
她求救的眼神看向裴硯安,裴硯安張了張嘴,可看見阮煙煙臉上留下的淚還是低下了頭。
“聽煙煙的,你以後......注意分寸!”
那話音一落,許歲寧渾身血液冰涼。
她臉上伴著淚大笑起來,被無助地拖出去。
慘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一條條血淋淋地皮肉被撕下。
裴硯安看著許歲寧被按在地上痛苦慘叫,血紅滾滿冰涼的瓷磚,眸子裏湧出別樣的情緒。
“就這樣吧!”
他的聲音竟意外有些打顫,但阮煙煙拿著團破布塞進許歲寧嘴裏,並沒打算結束。
那天,許歲寧度過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她清晰地感受身上的痛苦卻無能為力。
太陽西斜,許歲寧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刺鼻的血腥味,她想起弟弟倒在她懷裏也是這樣的場景。
許歲寧閉上眼,耳邊是男人急切的聲音:
“一定要保她的命,出了任何事我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