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雨愣住了,她大概以為我隻是在鬧脾氣。
“傅深,你又在發什麼瘋!不就是沒帶你出去玩嗎?至於上綱上線到離婚?你幼不幼稚!”
傅梓玥也衝了上來,用拳頭不停地捶打我的腿:“壞爸爸!你欺負聿安爸爸!我討厭你!”
林聿安立刻上前拉住傅梓玥,一副大度的模樣:
“傅深,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你要是容不下我,我現在就走......”
他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我看了惡心。
反手甩了他一巴掌,冷聲說:“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裝模作樣的貨色。”
林聿安捂著紅腫的臉,好人裝不下去了,惡狠狠地看向我。
溫時雨一個箭步衝上前,將林聿安護在身後,對我怒喝:“傅深,你個瘋子!”
就在這時,傅梓玥衝了過來,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你這個壞人!不準你欺負聿安爸爸!”
我毫無防備,後腦勺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整個人跌坐在地。
我疼得倒吸涼氣,眼前陣陣發黑。
溫時雨卻連看都未看我一眼,隻是不耐煩地嗬斥道:“傅深,你別裝了!梓玥一個孩子能有多大力氣?”
說完,她便扶著林聿安,柔聲安慰著:
“聿安,你沒事吧?我帶你去房間休息,別理這個瘋子!”
我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眼淚無聲地滑落。
原來,心死是這種感覺。
不多時,溫時雨怒氣衝衝地從書房衝了出來,雙目赤紅:
“傅深!你是不是進了我的書房?你竟然敢把它砸了!”
我抬起頭,臉上一片死寂:“是,我砸了。怎麼,那裏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她神色一滯,語氣竟然軟了下來:“好了,砸了就砸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吧?聿安他身體不好,需要住得舒服一點,你先去客房住幾天。”
我自嘲地笑了。
她服軟,隻是為了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溫時雨,我們離婚。”
她沒想到我還在執著離婚,語氣裏滿是傲慢:“傅深,你現在沒錢沒勢,傅家也早就垮了。離了我,你拿什麼生活?”
她丟下這句話,便帶著林聿安和傅梓玥出了門。
門口傳來傅梓玥高興的喊聲:“聿安爸爸,我們去遊樂園玩嘍!”
刺骨的話戳穿了心臟。
分不清是身體更疼,還是心裏更痛。
晚上,我躺在床上,頭痛欲裂。
臥室的門被粗暴地推開,溫時雨衝了進來,一把將我從床上拽了起來。
“傅深,聿安出車禍了!都是因為你!下午要不是你跟他吵架,他心情不好,怎麼會出事!”
我被她拽得一個踉蹌,隻覺得天旋地轉。
“他出車禍,關我什麼事?”我冷冷地回應,覺得她的邏輯荒謬至極。
“事情因你而起,你就必須賠罪!”
她不顧我的掙紮,強行讓保鏢將我帶到了醫院。
她拽著我走向抽血室,對著醫生命令道:“抽他的血,聿安是稀有血型,他也是。”
我這才明白她要做什麼。
“溫時雨,你憑什麼!”
我奮力掙紮,可我的力氣在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麵前微不足道。
我被死死地按在椅子上,冰冷的針頭刺入我的血管。
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漸漸模糊。
昏過去的最後一秒,我看到溫時雨奔向了林聿安的病房。
半夢半醒間,我又回到了十年前。
那時的溫時雨剛剛經曆家破人亡,整個人變得陰鬱。
我陪在她身邊,給她做飯,陪她說話,笨拙地想要溫暖她。
結婚時,她深情款款地說:“阿深,以後我的全世界都給你。”
可她的全世界,原來從不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