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月出差了幾天。
她不在,秦朗便懶得再偽裝,從包裏拿出一張體檢報告。
“哥哥,還有個事忘了告訴你。”
他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意有所指。
“承月姐姐帶我去醫院體檢了,醫生說,我身體很好。”
“承月姐姐一直想要個孩子,你說我該不該幫她實現這個願望呢?畢竟,我們很快就是合法夫妻了。”
“哥哥你......應該不會介意以後家裏多個孩子吧?”
我看著他得意的嘴臉,渾身的血液瞬間衝上了頭頂。
我再也忍不住,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這時,傅承月出差提前回來了,推門而入正好看到這一幕。
“孟思遠,你在幹什麼!”她將泫然欲泣的秦朗護在懷裏。
那副保護者的姿態讓我胃裏的絞痛越發尖銳。
“傅承月,他對我的挑釁你都看不見嗎?”
傅承月卻皺緊了眉頭,一臉的不耐煩。
“小朗從小在山裏長大,不懂事,說話直了點,你跟他計較什麼?”
“思遠,你為什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她每一句話都在維護秦朗,卻將我刺得體無完膚。
當天晚上,傅承月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敲開了我的房門。
她遞給我一本旅遊計劃書,目的地是我們曾約定蜜月期時一定要去的馬爾代夫。
“思遠,我知道最近事情多,你心情不好。”
“你先去度假,等我和小朗辦完婚禮,我就來接你。”她語氣雖然溫柔,卻不容我拒絕。
“別為這些小事影響我們的感情,好嗎?”
看著她那張自以為是的臉,我的胃裏又是一陣翻攪。
我從她手裏抽過那本書,在她的震驚中將其撕成碎片。
紙屑紛紛揚揚,落在她鋥亮的皮鞋上。
“傅承月。”
“我們完了。”
但傅承月全是不耐煩。她連地上的紙屑都懶得看一眼,隻是鬆了鬆領帶。
“孟思遠,不要無理取鬧。你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度假計劃。”
她頓了頓,抬手看了眼腕表。
“等你冷靜下來後我們再談。”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對抗隻是一場無關痛癢的插曲。
傅承月開始大張旗鼓地籌備婚禮。
這天,幾份男士西服的設計稿攤開在客廳的茶幾上。
我不經意地掃過其中一份,隻一眼,我全身的血液就瞬間凝固。
那是我母親的遺作,是她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我母親曾是著名的服裝設計師。
我曾經把這份圖紙拿給傅承月看過,告訴她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是我未來婚禮上要穿的禮服。
而現在它卻出現在了這裏,要被穿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我一把奪過圖紙,渾身都在發抖。
“傅承月,這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一眼圖紙,語氣平淡。
“不就是一張設計稿。小朗很喜歡這個設計,我覺得很適合他。”
“思遠,你別這麼小氣。”
“是啊,哥哥。”
秦朗嬌笑著,修長的手指在那張圖紙上輕輕劃過。
“伯母的心血,當然應該穿在真正的新郎身上才能發光發亮啊。”
“閉嘴!”
我衝過去從秦朗手中搶過那份圖紙發瘋似的將它撕得粉碎。
紙片落在地毯上,也落在我破碎的心上。
我指著門口,用盡全身力氣地對她吼道:“從今天起,這個家有他沒我!你選!”
傅承月看著滿地的狼藉,眼底隻剩下了厭惡。
沒有絲毫猶豫,她拉起秦朗轉身就走向臥室。
“孟思遠,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