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怒極,根本聽不進去,轉頭冷冷的對易持安道:“七弟!她是你的人!莫非是你縱容這毒婦謀害你的外甥不成!”
易持安聞言神色一凜:“皇姐莫動氣,她是犯了錯,不過也確實有些本事,不如先請太醫來看看?”
太醫聞言上前探脈:“小世子隻是身子有些虛弱,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好的。”
易持安見長公主臉色稍微好些,躬身道:“此事一定給皇姐一個交代。”
長公主這才偃旗息鼓,冷哼一聲帶著小世子拂袖而去。
易持安轉頭麵帶寒霜的盯著薑又宜:“我警告過你的!”
薑又宜抬起泛紅的眼眶,看著易持安:“開膛手術我在傷兵營做過無數次,你說過無論是何種方式隻要能救人,你都支持。今天這種情況,難道你叫我看著人死而不作為嗎?”
“對!你就是得做到袖手旁觀!你現在在京都!不是邊塞,今天在你刀下的是皇親貴胄,不是寂寂無名的士兵!他們一絲一毫也不是你能損傷的!”
“你變了。”
薑又宜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好似從塞外歸來,褪去來一身的熱血,變成了一隻完完整整的政治動物。
決明留意到易持安越來越沉的臉色,悄悄用手扯了扯薑又宜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好!好!好!”
易持安嘴角扯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我如何罰你也不會悔改,就讓你身邊的人代為受過吧!”
“來人!將決明帶下去,仗責!打死他為止。”易持安暴怒出口。
決明瞬間嚇得腿都軟了,直接被兩個侍衛拖著起來,按到準備好的刑凳上。
“不要!”
薑又宜神色一變,立馬拽緊易持安的衣角哀求:“我錯了,你罰我吧!你放了決明,他是無辜的。”
易持安居高臨下的俯身看著她:“現在認錯晚了!行刑!”
“啪!啪!”
隨著厚實的木板重重落下。
決明疼得哀嚎不停。
直到他皮肉被徹底打爛,血跡斑斑,他再也忍不住,嘴裏含著血沫開口,“師父!你救救我!好疼,我好疼啊!”
薑又宜想撲過去,卻被侍衛一把押住,隻能趴在地上聲音嘶啞哀求:“我錯了,你放了決明吧,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真的!”
“我求你了,他還隻是個孩子啊,求你放了他,持安!持安你放過他吧!”
可任由她如何求,男人都沒有絲毫的動容,隻是氣定神閑的欣賞著薑又宜的狼狽。
“師父…師父......”
決明的聲音漸漸微弱,直到最後,他頭無力的垂下,嘴裏的血沫牽連成絲,直直的垂落。
發現決明不動彈了,行刑的人終於停下動作,手一探決明頸間:“殿下!人已經斷氣了!”
易持安一揮手,押著薑又宜的侍衛立即鬆手。
薑又宜用盡最後的力氣爬起,朝決明踉蹌撲過去。
“不要,不要......決明,你醒醒......”
“決明,師父對不住你,你醒醒......你別睡,你睜眼瞧瞧我......”
眼淚混著決明的血落在地上,薑又宜一邊嘶吼,一邊哭,可任由她如何推他,決明都已經沒了反應。
身後的易持安冷冷的看著她的身影,冷哼一聲,“這隻是給你的一個教訓,下次再不聽話,後果更嚴重!”
薑又宜僵住,巨大的悲痛讓她腿腳發軟,心也在這一刻碎了滿地。
她死死的按住胸口,刀絞的痛感卻不斷延伸,她幾乎要喘不過氣。
決明怎麼會死,他跟了她這麼幾年,從一個稚嫩的娃娃,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學會了一些醫術,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一口血陡然從嘴裏吐出來,薑又宜顫著手擦去,卻覺心頭一陣鈍痛,下一秒,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