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著臉,看向妹妹,隨即冷冷的撇了蘇離一眼,“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麼?”
蘇離心中悲涼,不想開口。
他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沈雨堂搶先一步,推了哥哥一把,“跟我嫂子有什麼關係,還不是你,識人不清,你一雙大眼睛是出氣的嗎,我嫂子照顧安安還要照顧你,那個林見月有什麼好,她要是真的在意你,當年怎麼會拋棄你,現在沒人要了,又回來找你。”
“沈雨堂!”沈培南臉色難看,“回你的學校去,再說月月一句不是,以後你的生活費,全部斷掉。”
“哥!”沈雨堂氣衝衝的噘著嘴,冷哼一聲,“你要不是我哥,我才不管你呢,你再糊塗,忽略嫂子和安安,就等著後悔去吧。”
說罷,她氣衝衝離開。
走到門口,停下來,看向蘇離,補充一句,“嫂子別怕,我支持你。”
沈培南怒氣衝衝的瞪著沈雨堂離開的方向,隨即轉移,落在了蘇離的臉上。
“蘇離,一點小事,鬧的人盡皆知,你究竟要幹什麼?”
蘇離對上沈培南憤怒的眸光,問他,“你可以做,我不可以說嗎?”
“我做什麼了?”沈培南越發失望,“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以前的蘇離聽話乖巧,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最重要的是,她非常貼心,從不過問他的事情,可沒想到,因為月月回來,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沈培南越說越氣,“雨棠那麼討厭月月,是不是你在她麵前說了什麼?”
婚姻四年。
蘇離以為,沈培南是了解她的。
她就算再生氣他對林見月的偏袒,也不會背後說她什麼。
果然,不愛你的人,你就算什麼都不做他都會懷疑你。
蘇離心中疲憊,不想再解釋什麼,隻告訴沈培南,“離婚協議書你撕了我會再打印,我已經請了律師,他會找你談。”
沈培南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離。
他不敢相信,向來聽話乖巧的老婆,竟然因為吃醋,執意要和自己離婚,而且還請了律師。
他氣笑了,“你來真的?蘇離我告訴你,我不會和你離婚,別忘了當年你嫁給我的時候,我給了你五百萬。”
這意思,是想讓她把錢還回來。
婚後,沈培南要求蘇離當全職太太,一年後她生下女兒親自照顧,沒有工作,這些年,她和女兒全靠沈培南。
她根本就沒有錢。
“沈培南,是你讓我留在家裏照顧你和孩子。”
“那是你心甘情願。”
蘇離被沈培南的話噎住,無力反駁。
是,她這些年,心甘情願照顧他,安心的做他的沈太太,相信了他會養她一輩子的謊言。
如今,他來和她算賬了。
蘇離咽下苦澀,既然沈培南如此絕情,那她便不會賴下這筆賬,“我可以給你寫張欠條。”
蘇離說著,拿出紙來,寫下五百萬的欠條。
然而,欠條遞過去,卻被沈培南撕了個徹底。
他不屑的看著她的臉,沒想到他一句氣話,她竟真的寫了欠條。
他可是她的丈夫!
“你一定要跟我分的這麼清楚?蘇離,你嫁給我,就是我沈家的人,離婚的念頭,想都不要想,自己冷靜冷靜,我可以當你什麼都沒說過。”
白色的紙屑飛揚而下,飄落在地,蘇離看著眼前一片白,眼淚不由模糊了雙眼。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給他騰出了位置,他為何不肯放她離開。
他心裏明明全是林見月。
沈培南掃過蘇離帶淚的雙眼,冷著臉離開,關門之前,他頓住腳步,似是解釋一般開口,“我帶月月去老宅,隻是因為她想去看看我媽,一天到晚閑的胡思亂想,不如好好琢磨琢磨,再生個兒子。”
臥室門砰的一聲關上。
搖搖欲墜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濃烈的無助感席卷而來,蘇離渾身一軟,跌倒在沙發上。
嫁給沈培南四年,就算不愛,也可以體麵的退出,可沒想到,他竟然做的這麼絕。
他竟跟她算的這麼清楚。
蘇離恨不得立刻將五百萬還給他,奈何她身無分文,又沒有其他收入來源。
該怎麼辦?
難道她要因為這五百萬一輩子困在沈家,眼睜睜看著沈培南和林見月親親我我嗎?
就在蘇離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了家裏的房子。
從沙發上站起來,她來到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一本房產證。
這是父母留給她的房子,隻是上麵依舊是父母的名字,當時父母去世之後,蘇離心情低落,沒有去過戶。
如今想想,或許可以將房子賣了,把錢還給沈培南,這樣一來,她便和他再無瓜葛了。
有了主意,蘇離整理好房產證和資料,出門辦理手續。
剛來到客廳,就聽到了安安的哭聲。
不好的預感迎上心頭。
“安安。”蘇離小跑著來到女兒麵前。
將倒在地上的女兒扶起來。
安安小臉上全是淚水,一雙手上是臟臟的鞋印。
蘇離的臉瞬間黑沉下來,站起身,看向眼前鼻孔朝天的牛牛,怒問,“是你推到了安安?”
牛牛哼了一鼻子。
林見月連忙將兒子攔在身後,“牛牛怎麼可能會推安安呢,培南買了蛋糕,牛牛挑了一塊想喂給安安,她不要,推搡的時候不小心自己摔倒的,是吧安安。”
林見月說著,便來拉安安的手。
安安嚇得一抖,抓住了媽媽的褲管。
蘇離摟了摟女兒,柔聲問道,“安安,你告訴媽媽,是怎麼回事?”
安安怯怯的看了牛牛一眼。
牛牛指著安安,鼻頭一哼,“小啞巴,你敢胡說。”
安安嚇的抱緊媽媽。
蘇離的怒瞬間衝到了天靈蓋。
這兔崽子,當著她的麵,尚且敢如此威脅安安,剛才她不在,他指不定怎麼欺負了安安。
“劉媽,剛才你也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媽告訴蘇離,“先生買了蛋糕,說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個,但牛牛不給安安吃,摔在了地上,還讓安安趴在地上吃,安安不願意,他就把安安推到了,還踩了她的手。”
蘇離的拳頭緩緩攥緊。
“劉媽,帶安安去房間。”
蘇離將女兒交給保姆,隨即緩緩起身,眼底深處風暴雲集,如刀光一般,掃過林見月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