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眼中冷冷一片,朝著牛牛走過來。
“你,你幹什麼?”林見月見她神色冷寒,嚇得抱緊兒子,“別聽保姆胡說八道,牛牛什麼時候欺負安安了,明明是安安自己摔倒了,跟牛牛什麼關係,啊!”
林見月話說一半,蘇離的巴掌已經落在了她的臉上。
林見月一時有些懵,捂著臉頰,“你敢打我?”
“欺負我女兒,我打的就是你!”
“你就不怕培南回來你沒法交代嗎?”
交代?
蘇離冷笑,人她都不要了,她還在意什麼交代。
“教育不好孩子,我替你管教。”蘇離巴掌再次抬起,在林見月阻攔的時候,一把推開了她,冷著臉走到牛牛麵前。
牛牛一點也不怕,“你敢打我一個試試,我不怕你,這是我爸爸的家,我媽媽說了,我爸爸最愛她了,這裏遲早是我們的。”
啪!
牛牛手中的蛋糕被蘇離拍在地上。
蛋糕落地,牛牛大哭起來,“啊啊啊,你賠我,這是我爸爸給我買的,壞女人你欺負我,我讓我爸爸把你和小啞巴丟出去。”
蘇離的忍耐到達極限。
她拉著牛牛的胳膊,來到掉落的蛋糕麵前,指著地上的蛋糕,冷聲開口,“吃了!”
他剛才怎麼逼安安吃的,她要這兔崽子也嘗嘗。
牛牛哇的一聲哭出來。
眼看著兒子哭了,林見月也惱了,推開蘇離,“你憑什麼丟掉我兒子的蛋糕?還讓他趴在地上吃,他是人,又不是狗。”
說著,重新拿起一塊遞給兒子,“牛牛,這裏還有。”
然而,牛牛卻不肯吃了,一把打掉媽媽手裏的蛋糕,氣衝衝的跑過去,推了蘇離一把。
蘇離站的穩穩當當,他沒推動她,倒是他自己摔倒在地,一個趔趄,整張臉磕在了地上,身上也沾滿了蛋糕。
牛牛哭的更大聲了。
林見月看兒子摔了,心疼的抱起來,指著蘇離怒罵,“蘇離,你是不是人,竟然欺負一個孩子?”
蘇離掃過林見月,見她心疼的紅了眼眶,黑色的瞳孔裏浮起一絲冷冽。
她笑了。
果然,刀子挨在誰的身上,誰才知道疼。
剛才,他們母子欺負安安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林見月。”蘇離看著林見月,語氣俊冷,“你想要沈培南,我給你,你想住在這裏,也隨你,但你要是縱容你兒子欺負我女兒,我就算豁出命也會奉陪到底!”
林見月咬了咬牙。
她對上蘇離憤怒的眼神,見她眸底深處風暴雲集,竟莫名有些不敢開口。
起先,她還以為蘇離是個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所以兒子在屋子裏胡鬧,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那個小啞巴又不是她的孩子,再加上培南心裏的人是她,所以拿下沈太太身份,她胸有成竹。
可沒想,蘇離竟然是一頭沉睡的狼。
一個小啞巴而已,不過是被兒子推在地上吃了幾口蛋糕,她竟一副殺人的樣子。
沒想到蘇離這麼難對付,看來得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做。
畢竟,蘇離欠她的,何止是一個男人。
她既然回來了,就要把她欠她的,全部都要回來。
林見月想明白之後,很快調整狀態,剛才還怒不可揭的臉瞬間掛了歉意,上前拉著蘇離的手,“對不起,蘇離,孩子不懂事,我替孩子向你道歉。”
“不需要。”蘇離甩開林見月的手。
她不知道林見月為何會忽然轉變了態度,但她的笑臉之下,藏著的必然不是什麼好屁。
教訓了熊孩子,蘇離轉身準備回房,剛轉過身,大門忽然開了,沈培南和劉淑萍從門外走進來。
看到救星,林見月低下頭,小聲哽咽。
牛牛則跑過去,衝進沈培南懷裏,“爸爸,牛牛好疼。”
沈培南目光掃過哭泣的林見月,又看了看眼前的牛牛,注意到孩子臉上紅腫一片,身上更是沾滿了蛋糕,臉色瞬間垮塌,看向蘇離,質問道,“你又欺負月月母子了?”
又?
蘇離冷笑。
問都不問,就斷定是她欺負了他們,蘇離心底悲涼一片。
林見月適時開口,“培南,你別誤會,跟蘇離沒關係,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來你家裏,打擾你們的生活。”
沈培南聞言,臉色越發難看,“這個家姓沈,還輪不到她一個外人做主。”
蘇離詫異的看向沈培南,嘴角泛起苦笑,無力感遍布全身。
難怪他會歡喜的同意牛牛喊他爸爸。
原來在他眼裏,她們母女從來都是外人。
蘇離的胸口被一團鬱結堵住,四年的婚姻在此刻也變成了一個笑話。
沈培南可以不在意她們母女,但今天的事實,她要說清楚,不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沈培南,是他們先欺負安安。”
“我沒有,我想給妹妹吃蛋糕,她不吃,自己摔倒了還怪我。”牛牛開口。
沈培南摸了摸牛牛摔傷的臉,“牛牛乖,爸爸相信你。”
“爸爸最好了。”牛牛貼在沈培南懷裏撒嬌。
林見月見時間差不多了,上前將孩子拉出來,眼淚汪汪,“培南,阿姨,我知道你們很喜歡牛牛,但牛牛的親人隻剩下我了,他本來就缺乏安全感,繼續留下來,隻會被欺負,我們還是走吧。”
林見月一邊說,一邊拉著牛牛往外走。
牛牛則蹲在地上,哭著不肯離開,“我不要走,我要爸爸。”
林見月嗬斥,“爸爸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你在這裏,會讓蘇阿姨不高興的。”
此話一出,不等沈培南生氣,一旁的劉淑萍先發了火。
“什麼東西,自己生不出兒子,還不讓培南帶兒子回來,竟然欺負一個孩子,我們沈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娶了你這麼個東西。”劉淑萍大手一揮,指著蘇離,“兒子,把她給我關進房間,餓她幾天,讓她好好反省反省,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