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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常幼珊攜著方天亦出現，宴會上低語四起。

“那就是方天亦？看起來好老好土。”

“真佩服常總的涵養，還願意帶他出來。”

方天亦緊繃著身體努力維持體麵，卻因長期隔絕而生的社交恐懼和語言遲緩，讓他顯得更加格格不入和狼狽。

這時，林浩廣走了過來。

他一身白色西裝，如同國王。

他摟住方天亦另一側的肩膀，對著周圍的人群道：“請大家不要這樣說方老師。沒有方老師當年的基礎和無私托付，就沒有我的今天。”

林浩廣很快被團團圍住，方天亦被擠了出來。

他在人群中搜尋那幾位暗中聯係好的老研究員。她們答應今晚會站出來，用掌握的證據支持他。

常幼珊如同鬼魅般貼近他，手中端著一杯香檳，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隻有方天亦能聽清他冰冷的聲音：

“在找張教授他們？”她輕笑一聲，“我請他們去個更安靜的地方休息了。”

她拿出手機，屏幕朝向方天亦。

那是常家的私人狗場。

幾個鐵籠子擺在場地邊緣，裏麵正是那幾位白發蒼蒼的老研究員！

不遠處，十幾隻壯碩如獅的藏獒正焦躁地踱步，低吼聲透過手機傳來，令人膽寒。

“你知道什麼不該說，不然”她拇指在屏幕上一個虛擬按鈕上懸停，“這些忠心耿耿的寶貝們，可就要開飯了。”

視頻裏，一位姓陳的老教授突然用力拍打著籠子，朝著鏡頭用盡全身力氣嘶啞地大喊：“天亦！不要怕她！我們老骨頭不怕這個！”

“對！別屈服！”

“學術尊嚴不容踐踏！”

另外幾位老研究員也紛紛喊起來。

她們朝著圍場中心撞擊著籠子，接連墜入了下方的藏獒群之中。

畫麵最後定格在藏獒蜂擁而上的瞬間，信號中斷。

方天亦徹底崩潰了，他像瘋了一樣抓住常幼珊的胳膊，聲音淒厲：“快讓人去救她們！常幼珊我求你！張教授有嚴重的心臟病她經不住嚇的！”

常幼珊冰冷的目光落在方天亦身上，她在等他的表現。

方天亦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腥甜。

就在這時，他貼身藏著的另一部加密手機極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他借著整理袖口的動作瞥了一眼，屏幕上是母親發來的信息：“天亦，一切辦妥。”

終於結束了。

他指尖飛快，將狗場定位發送了出去。

然後，他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向舞台。

他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站在光芒萬丈的林浩廣身邊。

“感謝常幼珊女士的照顧，祝賀林浩廣博士取得成就，自己與有榮焉。”

他看著台下，常幼珊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的笑容。

可他的心，再也不會被刺痛一分。

流程結束，方天亦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般，常幼珊扶他走下來，朝著助理吩咐：“放人。”

方天亦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下。

他一秒都不願再多待。

“我有點悶，出去透透氣。”

方天亦攔下一輛車，直奔遠郊狗場。

常幼珊心情頗好，並未阻攔，隻當他需要平複情緒。

林浩廣有些擔憂地找到常幼珊：“常小姐，方老師他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去看看？”

常幼珊晃著酒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用管他，他可能是去看狗了。”

林浩廣眨了眨眼，流露出好奇：“我也想去看看！”

常幼珊看著他純淨的眼睛，心中一片柔軟，寵溺地點頭：“好，帶你去。你要是喜歡，也可以送你幾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