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夜，院裏黢黑一片，所有人都睡了，周圍一片沉寂，一個黑影跳進蘇橙院裏，隻見男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戴著頂棒球帽，黑色口罩將臉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此人身形健碩，身手更是敏捷。

蘇橙看見人影並不意外，她就是在等他，開心地說，“來啦，我找你幫個忙。”

男人坐到亭子裏的石板凳上，月光正好傾灑在女孩的側臉上，映出她的明眸皓齒，他看到她月牙般彎彎的笑容，微妙地勾起嘴角。“你需要我做什麼？”

她從平時負責齊震起居的小桃那裏打聽到齊川臣要出遠門的消息，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蘇橙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兩天後，我想你在那一天......”

“你確定嗎，有沒有想好到時候去哪兒？”

“沒事兒，到時候天高皇帝遠，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

看著蘇橙滿臉稚態地憧憬，他最終沒再說什麼。他將手裏的黑色鐵器製成得像小手電的東西遞給她。她點點頭，知道怎麼使用。隻輕言一聲：“謝了。”

男人隨即起身，滑順地翻上矮牆正準備跳下，卻聽到蘇橙叫住了他，他回頭看過去，看見蘇橙揮舞著手，聽到她說了句，“注意安全。”

他回過頭，下一秒便消失在黑夜中。

兩天後，

“來人！抓賊啊！”一個男人大叫。

蘇橙聽到後得意一笑，上鉤了。

這個男人是齊震院裏的人，宅裏的人聽到都更警戒起來，尋著聲音匆忙趕過去。

宅裏愈發慌亂。

一個從背影看起來粗壯肥胖的男影狠狠地江後麵的一行人甩遠。

“那不是賊嘛，你看好這裏，我倆去追。”看守陳懷遠的兩個人對另一個撂下話，便也追上去。

一個人的防守就弱了很多，蘇橙貓著腰悄悄從小破屋後麵繞前，粗壯的柱子完全遮住了她嬌小的身形。抬起手中類似小手電最前麵的鏡片，對準他的後腦勺，精準一摁按鈕。

隻見男人抬起手恍惚地摸了摸腦袋，以為是有蟲子咬，不料，頃刻間便倒地，昏過去了。

蘇橙趕緊跑過去推開房門。

“小橙，你怎麼來了？”陳懷遠一臉驚訝。

“我來救你了懷遠哥哥。”她說著，便繞道柱子後麵，用打火機燒掉捆綁男人的尼龍繩。

陳懷遠遲疑，他本想是讓蘇橙求情，沒想到她是背齊川臣救自己，齊川臣手眼通天，如果再被抓到，那豈不直接被弄死？

“懷遠哥哥你相信我，齊川臣他沒在宅裏，我已經想好路線了，而且宅裏的人我已經找人引開了。”蘇橙補充說。

眼看機會就擺在眼前，陳懷遠也不在猶豫，跟著蘇橙出去。

東邊原來有人住，但那人嫁出去了，如今沒人這片根本不會有人來，那人最愛養狗，還是大型犬，所以命人在後院的圍牆上開了狗洞，直通外界。

蘇橙找到狗洞，兩人鑽了出去。直到跑到後麵的山上，離著齊宅有幾公裏的距離，到這時蘇橙砰砰猛跳的心才緩和一些。她有點不敢置信，仿佛跟做了一場夢一樣，驚訝道：“懷遠哥哥，我們出來了。”

緊拉著陳懷遠的手，她才感覺到一絲真實感。

褪去緊張便覺得有些累，兩人放慢了速度，又在山上走了很久。

陳懷遠則是一直觀察著地形和周圍，走到一處停下腳步，“咱歇會腳吧，我找點吃的，補充下能量再走。”

“行。”蘇橙也感覺到有些餓，便坐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大石頭上，環視著隻在網上見過的畫麵，周圍全是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又該往哪裏走，全跟著陳懷遠，看著樹叢不禁犯疑：“可是，這邊哪有能吃的東西？”

男人隻是轉著手裏的小石子，抬頭死死盯著一個地方。忽的，隻聽到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叫聲，一隻野鳥掉了下來，他走過去撿起那隻鳥，淡淡地說：“吃它。”又接連射下幾隻。

蘇橙看著他手上的野鳥，呆愣地點點頭，她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夠了解她的懷遠哥哥。

她想起他們相識的那一天，那天她下學回來，無聊看著腳下的灰色石磚，她忽然抬頭，便看到倚著藍色卡車正在抽煙的一個男孩，帥氣且朝氣的側顏一下子戳到了她的心裏，她一直上的是女校，她第一次感受到怦然心動的感覺。自那以後，豔陽高照，一根男孩倚著車門抽煙的畫麵便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裏。

後來，她問了管家，說是來往齊家送食材的人，而後的每一天她都在心裏期冀著和他的相遇。

一天下雨，男人依舊來了，因為搬東西淋濕了滿身，她看到這鼓起勇氣將傘罩到他頭上，便有了第一次的接觸。

............

“把你剛才用的打火機遞給我。”看見男人伸在空中的手，她的思緒回爐。

男人接過打火機，蹲下身子，在地上撥了點幹草，火苗滋滋升起。

蘇橙緩緩開口問：“你怎麼會射鳥的啊。”

男人含糊其辭過去，並沒有給她具體解釋，隻說“男孩兒誰不會射幾隻鳥。”

蘇橙小口吃完。陳懷遠也吃飽了，眼神卻掃著她，女人上身的瑜伽外套勾勒出好看的胸型和腰線，還有那放在石頭上的小翹臀，別提有多誘惑，他不自覺地吞咽下口水。

陳懷遠一下抱住她，“小橙，我好愛你，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

蘇橙窩在他的懷裏，男人的胸膛格外溫暖，她懷疑是不是真得是自己想多了，這可是她最愛的人啊，至於他的過往，她可以慢慢了解。她摟住了男人的腰身。

陳懷遠附身吻上她，卻還不夠，伸手就要剝掉她身上的衣服。蘇橙按住他的手阻止，喘著熱氣，乞求地看著他，小聲說：“不行。”

男人一把將她推在地上，聲音確實格外地溫柔低啞，“乖。”

“不要在這裏。”蘇橙被掀在地上，山上本就土塊樹杈特別多，猛一磕上去疼得她直咬牙。

陳懷遠不聽她說話，隻壓在她身上，扒下她身上的衣服。

“啪”一聲，蘇橙抽出手扇了他一巴掌，眼淚順著眼尾一滴滴打在地上，屈辱感充斥滿胸腔，她心痛，憑什麼所有人都要這麼對她。

男人身體顫抖，眼神透出她從未見過的暴戾，“啪”一聲，時間仿佛靜止住了，蘇橙不可思議地看著男人，仿佛第一天認識他。

陳懷遠用他那少了跟手指的右手重打在蘇橙的右臉上。“臭婊子，敢打老子。”說著用左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圓瞪著雙眼，“千人騎的賤人，都讓齊川臣上過了，裝什麼清高。”

蘇橙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死死扣著他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憋紅的小臉上掛滿淚水。就這樣，陳懷遠一手掐著她的脖子，用另一隻殘手扒光了她的衣服。

蘇橙絕望，自己愛到能為他去死的人卻這樣對自己，齊家的人現在應該恨不得她去死吧，她不想掙紮了，反正也無處可去，就讓他掐死自己吧。隻希望下一世，她們家沒有出那次意外，她的爸爸媽媽依舊陪在她身邊。

精神恍惚中，她穿過男人肩膀，隱約看到一雙黑色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