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感湧上我的心頭。
“你腦子沒問題吧?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麼?鐘悅明明是我妻子。”
“我胡說八道?”趙銘指著我的鼻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看來你不僅窮酸,還得了臆想症。鐘悅是我老婆,你算個什麼東西?”
說著,他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了一個紅色小本子。
“自己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上麵寫的是誰的名字!”
那是一本結婚證。
左邊那個女人,正是我這三年來,日日夜夜相對的臉。
而緊密挨著她的男人,笑容得意,正是趙銘。
我有些難以置信,可現在,眼前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鐘悅老公的男人,以及不遠處喊著爸爸的男生,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鐘悅曾發誓要和我一起守護夢陽一輩子,為此我們丁克一生她也毫無怨言,可現在......
趙銘見我沒了反應,以為我被他嚇傻了,臉上的得意更甚。
而他身邊的兒子鐘誌,則滿臉惡意地一腳踢向了夢陽。
沉悶的肉體撞擊聲,伴隨著夢陽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呼,鐘誌用腳碾著夢陽倒地時護住頭的手臂。
他一把揪住夢陽的頭發,強迫他仰起頭來,然後另一隻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夢陽的臉上。
“聽見沒有,我媽媽可是趙董事長!”鐘誌囂張極了。
“你這個小啞巴快給我跪下道歉!”
“跪下!”
而趙銘指揮著保鏢把我死死按在地上,然後就向夢陽走去。
“你這個窮酸的哥哥,養出個抄襲加偷東西的弟弟,真是一家子都是賊!”
“別碰他!”我發出一聲嘶吼,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鉗製,撲到夢陽身邊,將他緊緊護在身後。
他的身體冰冷,那隻受傷的手無力地垂著,鮮血已經染紅了我的衣袖。
“夢陽,別怕,哥哥在......”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哥哥帶你去看醫生,馬上就好......”
就在這時,賽場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鐘悅走了進來。
我掙紮著從喉嚨裏擠出她的名字。
“鐘悅,快救救夢陽!趙銘把他的手筋劃斷了!快叫救護車!”
然而,她隻是在原地頓了一下腳步,然後繞開了我們。
徑直走到了趙銘的身邊,鐘悅動作自然地撲進男人的懷裏,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然後,她才轉過身看著我,那眼神,冰冷,陌生。
她對現場的保安說道。
“把這兩個鬧事的處理幹淨。”
我腦中轟的一下,瞬間空白。
我想起她向我求婚的那個晚上。
漫天星光下,她眼裏含著淚。
“知遠,我知道夢陽是你最重要的人,我們不要孩子了,夢陽就是我們的孩子。”
“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證明我愛你。”
原來,誓言過期後,連被提起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親手埋葬了我們的過去,埋葬了我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