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得了命令後再次上前開始拖拽我。
我的夢陽。
我的心在滴血。
哥哥對不起你,是哥哥引狼入室,才讓你受了這樣的苦。
趙銘得意地站在鐘悅身邊。
他對周圍舉著相機的媒體和滿臉錯愕的嘉賓,微笑著宣布。
“讓大家見笑了,我老婆就是這樣心太善,總有些不著四六的窮親戚,想盡辦法來攀附。”
鐘悅配合地歎了口氣,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偽善與無奈。
“這位黎先生,確實是我的一位遠房親戚。”
“他弟弟精神上......嗯,有些問題,這些年生活一直很困難,我一直有在私下裏接濟他們。”
“沒想到......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是我管教不嚴,我在這裏,向各位鄭重道歉。”
她三言兩語就將我定下了罪名,一個打著弟弟生病的旗號,來碰瓷勒索的惡毒窮親戚。
而夢陽被他們汙蔑成一個不僅偷竊還抄襲的小偷。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鄙夷,厭惡,唾棄。
“親戚?”
我笑出了聲。
“鐘悅,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送你的那塊百達翡麗星空腕表也是你對我的接濟嗎?”
“你現在住的那套市中心價值三億的公寓,房本上寫的可是我黎知遠的名字。”
鐘悅的臉色劇變,她快步走到我麵前對我耳語道。
“黎知遠,你能不能給我個麵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在我啐了她一臉後,她憤怒了。
“你以為安夢集團還是你的嗎?”
“我告訴你,現在董事會已經承認我才是安夢集團唯一的董事長!”
“你為了那個小廢物,不願意給我生孩子,我鐘家不能無後。”
“我和趙銘的兒子鐘誌,才是安夢集團未來唯一的繼承人。你和你那個廢物弟弟,早就該滾了!”
說完,她的臉上又恢複了那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她對那兩個架著我的保安吩咐。
“看來他受的刺激不小,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快把他趕出去,別耽誤了大賽。”
保安的力氣更大了。
我看著懷中夢陽越來越蒼白的臉心如刀絞。
看向那兩個麵無表情的保安,我的淚水終於決堤而下。
“我弟弟他快不行了......求求你們幫我打個120,救救他”
其中一個稍顯年輕的保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然而,這微末的善意被趙銘粗暴的聲音瞬間掐滅。
“打什麼120?耽誤了我們的時間,你們擔待得起嗎?”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鄙夷和不耐。
“把他們給我扔出去,我趙銘有的是錢,別說一條手筋,就算出了人命,我也擺得平!”他從口袋裏抽出一遝鈔票甩在保安胸口上。
而鐘悅就站在那裏,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我瘋狂地掙紮起來,我決不能讓他們再傷到夢陽。
混亂中,我看見鐘悅正準備一腳踩爛我的手機。
不知哪來的力氣,我掙脫了保安的鉗製朝著鐘悅撲過去,卻在即將碰到手機的時候被鐘悅狠狠地踩住手背。
骨頭被碾壓的劇痛讓我慘叫出聲,但我沒有鬆手,而是趁機在手機側麵的快捷鍵上按下了三次。
鐘悅厭惡地收回腳,將手機踢到一旁,對那兩個愣住的保安怒喝。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瘋子給我扔出去!”
他們將我重新架起,連同已經昏迷的夢陽一起,我們被粗暴地拖向大門。
而身後,鐘悅扶著趙銘,享受著周圍人的恭維。
保安正準備將我和夢陽丟出去時,直升機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地壓了過來。
震得整個大廳的玻璃都在嗡嗡作響。
“怎麼回事?”
“那是什麼聲音!”
鐘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抬頭望向窗外,瞳孔猛地一縮。
隻見一架通體漆黑的軍用級直升機正懸停在藝術中心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