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新月經過剛剛這一嚇，哪裏還睡得著？

嘴裏說著：“你能有什麼辦法，媽媽幫你吧，反正我也睡不著。”

薑歲歲：......

讓你幫，你更睡不著了。

“媽，我餓了，你要幫我，就幫我做點吃的吧。”

李新月：！！

到底誰是媽？

但是，歲歲好厲害，說的話很有力度，她不由自主就聽了。

“行，媽給你做點吃的，歲歲要長身體的。”

李新月去廚房做飯，薑歲歲關上廚房的門，彎腰招了小老鼠過來：“你常年跟這地界混，有許多要好的大朋友吧？”

小老鼠：！！

瑟瑟發抖：[大大姐，你說的大朋友，是不是就是那種能吃人的大朋友？]

啊啊啊！

大大姐好瘋，這是要殺人毀屍麼？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去吧，給我找兩個大朋友回來，你小鼠鼠一家鼠，以後就跟我混了。”

薑歲歲伸手捏捏小老鼠尾巴，不胖，還有點瘦。

嘖！

這年頭，人都吃不飽，何況是鼠？

[真噠？謝謝大大姐，我現在就去！]

小老鼠小眼睛瞪圓圓，興衝衝跑出去，剛出院門口，一隻狸花大野貓嗖的一下，快如閃電竄出來，直接將小老鼠咬在口中。

小老鼠大叫一聲：[大大姐救命！]

薑歲歲：！！

“狸貓大王，手下留鼠！那小鼠是自己鼠，你不能吃......”

小老鼠嚇得苦膽都要破了，嗚哇大叫：[不要吃我，我是好鼠，我是大大姐的貼身小鼠。]

狸花大野貓，一看也很瘦。

這年頭，誰都不好過啊。

但依然是威風凜凜的狸貓大王，高冷又傲慢。

一爪子把嘴邊哭唧唧的小老鼠拍地下，貓眼在夜色中閃著幽幽的冷芒：[人類，你居然能跟我們講話？還居然認一個口糧鼠做自己鼠？人類，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薑歲歲：......

她被一隻貓教育了。

不過，算了，教育就教育吧，上前說道：“先把自己鼠放了行嗎？你如果肚子餓了，一會兒家裏有吃的，你可以隨便吃。但它現在有任務，它要去幫我。”

[它一個口糧鼠，能做什麼事？唯一的用處，就是填飽我的肚子，能讓我活下去！]

狸貓大王根本不聽，齜出牙齒，馬上就要進餐，小老鼠嚇得[嗷]一聲叫，軟趴趴的暈了過去。

“等一下，我說真的，我可以讓你活下去。我薑歲歲，說話算話，你放了它，我養你！”

薑歲歲說，小老鼠不能死，是個機靈的，以後暴富，沒準還要指著小老鼠。

狸貓大王有點心動了，舔了下唇：[被人類養著，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告訴我，你都沒得吃了，還要天天挖野菜填肚子，你能拿什麼養我？你要知道，我是要吃肉的。]

“我有金耳環，金手鐲，黑市換錢後，買肉養你！”

薑歲歲斬釘截鐵的說。

[成交！]

狸貓大王鬆爪，裝死的小老鼠“嗖”的跑回來，兩隻小前爪，死命抱著薑歲歲褲腿不放：[啊啊啊，救命救命，好可怕好可怕，差點就死了。]

人立而起，抖得挺有節奏感，跟人差不多。

果然，老鼠也是有智商的。

“你先去找大朋友，一會兒再回來找我，我給你們化解怨仇。”

薑歲歲輕輕踢開小老鼠，小老鼠“嗖”的跑出去，很快沒了身影。

狸貓大王姿態優雅的坐在地上，貓尾巴不時來回晃著，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你讓那口糧去幹什麼？]

“家裏出了事，有野男人想欺負我媽，被我打暈了，我要把他扔出去，不能被村裏人看到。”

薑歲歲說。

她蹲著身子，跟一隻貓嘀嘀咕咕，李新月看到了，頓時心酸：“可憐的孩子，連個玩伴都沒有，是我這個當媽的錯，沒照顧好歲歲。”

[蠢。這是夜晚，你讓那口糧出去找獸幫忙，它隻會成為別獸口中的糧食。]

狸貓大王輕蔑的說，高冷又不屑，薑歲歲瞬間想明白：“糟了，小老鼠的天敵，可不止你一個......”

頓了頓，快速說道：“狸貓大王趕緊幫我救救自己鼠，順便再幫我找兩個幫手回來。我明天賣了金手鐲，就給你買肉吃，一斤肉，管飽！”

[你說的，要算話！]

驕傲又高冷的狸貓大王，眼睛一亮，終於為一斤肉折了腰。

馬上出去救那蠢鼠，順便再找幫手回來。

薑歲歲：......

哄孩子似的感覺，還不錯。

“歲歲，吃貼餅子嗎？媽媽給你做。”

“吃。”

薑歲歲應了一聲，又說，“多做一些。”

暫時沒肉，小老鼠跟狸貓大王，也不會嫌棄吧！

想了想，趁著王勝利沒醒，薑歲歲去了隔壁王家，破席子下麵，還有炕頭的牆磚縫裏，以及炕腳放著的一堆破衣服裏，一共找出了72塊8毛錢。

嗬。

沒想到，還小有巨款。

薑歲歲沒有客氣，全部收入手中。

再看看王勝利家中，也沒什麼像樣的家具，薑歲歲冷笑一聲，直接把家砸了。

敢對李新月動心思，她不會手軟！

[大大姐，我們回來啦！]

外麵傳來小老鼠吱吱亂叫的聲音，還挺興奮的。

薑歲歲轉出去看，無語。

好好好，小老鼠翻身口糧把歌唱，現在都騎到狸貓大王的背上了，鼠生高光，值得誇一聲！

“你的大朋友在哪兒？”

薑歲歲問，黑暗中，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冒出來，狸貓大王一個抖摟，把小老鼠翻下地：[蠢鼠無用！要不是本大王救它回來，它鼠命早就沒了。]

小老鼠：！！

它現在強得可怕，根本不怕狸貓大王了，狸貓大王嘴硬心軟，就是它新的親爹娘！

[聽說你這個人類，會說獸語，我們來看看。]

打頭的一隻黑狼，邁著穩健的步子過來。

它站在薑歲歲麵前，個頭比她還要高。

薑歲歲五歲，三頭身，黑狼......已經活了很多年了。

它低頭，看著眼前這個小小人類，眼中滿是打量的神情：[沒想到，還能遇到你這樣的人類。說吧，我們把人拖走，你給我們什麼報酬？]

這年頭，都缺吃的。

人類缺，獸類也缺，人類餓得狠了，還要上山打獵，跟獸類搶吃的，它們飯量比人的飯量還大，活得更不容易，餓的狠了，也吃草根。

“我給你們買十隻雞。”

薑歲歲說，“明晚黑市，我去買雞，說話算話！”

黑狼的牙齒，都要戳到她臉上了，她絲毫不怕。

[好，成交！]

黑狼滿意了，招呼身後兩名小弟進門，眨眼間，把王勝利馱在背上，無聲無息的離開薑家。

黑狼也隨之離開，隨後，那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慢慢都不見了。

薑歲歲：！！

這怕不是來了一窩子狼？

“歲歲，貼餅子好了......咦？這哪裏來的貓？”

李新月走出廚房，驚訝的說，再去看，王勝利也不見影了，她愣了愣，忽的生出一種荒唐之感：她的女兒歲歲，難道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特意救她來了嗎？！

她是怎麼做到的，好厲害！

“別問，別說，別打聽。媽，吃飯，吃完飯，好好睡一覺。明天上午，我們去鎮上找政府，給你跟薑山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