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把我的特製月餅禮盒換成了男閨蜜的廉價月餅。
我當場搶回,扔掉了廉價月餅。
繆詩嵐為我的浪費痛心疾首,覺得我行事偏激。
“他家裏人沒吃過,他隻是想帶回去見見世麵。”
“再說你就吃一次普通月餅怎麼了?”
我奇怪的看著她。
“我早就說過‘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吃穿住行我要樣樣精。”
“這種劣等品我沒法吃。”
她笑了笑不再說話。
然而中秋節後,她在亞馬遜河邊挖了個坑,把我餓了三天扔進去。
她在飛機上看著我醒來,迫不及待開口。
“裝貨,隻吃上等品?旁邊就是雨林的特產棕櫚蟲,我看你吃不吃!”
她用無人機現場直播,看著我身上爬滿了蟲子。
我看著無人機鏡頭,帶著虛弱的狠厲。
“要我去請你嗎?滾過來接我!”
......
一塊掛著電子顯示的無人飛在我身邊,上麵全方位顯示了我的狼狽和臟汙。
還有無數個陰暗窺伺的看客。
【這個少爺求饒也沒有求饒的態度啊!】
【語氣這麼衝,跟我想的不一樣嘛。】
【都要虛脫了還這麼橫?】
【還沒吃夠苦頭唄。】
與此同時直升機上爆發出一陣大笑。
擴音器傳出來的聲音尖利刺耳。
“繆總,讓你下去接他!”
“不愧是繆總的男人,硬氣啊!”
“狂!是真的狂!”
“繆總這能忍?”
我身上還穿著三天前的睡衣,沒有鞋子,襪子也沒有。
盡管盡力躲開這些蟲子,可腳上傳來的軟綿觸感卻還是讓我悚然一驚。
我跌倒在地,三天沒有進食讓我隻能吐出來一些酸水。
看著我不停的躲來躲去,在蟲子中間顫抖的樣子。
繆詩嵐才開口說話。
“花辭樹,從雲端跌落泥裏舒服嗎?一個破落戶天天在我麵前裝上等人!”
“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就吃掉你身邊的蟲子,我想想,就五十條吧!”
我看著身邊蠕動的裹著泥的蟲子,一陣反胃。
藍和卿的聲音帶著恍然大悟傳出來。
“辭樹哥是不是不願吃這個蟲子啊,餓了三天了還不吃,辭樹哥果然是上等人呢。”
接著歎了一口氣。
“不像我們,以前還在垃圾桶裏翻過東西吃呢!和我們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繆詩嵐冷戾的聲音傳來。
“不願吃?這雨林可不止這些蟲子。”
“裝模作樣,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去!”
透過顯示屏可以清晰地看到已經不少蜈蚣、馬陸開始出沒。
【我的媽,這個蜈蚣我認識,咬一口三個月都沒法消腫。】
【花辭樹快躲啊!別硬撐了!】
【讓你吃,你就吃唄,高貴什麼啊!】
【這真是繆總老公啊!被蟲咬的,嘖嘖嘖。】
哪怕我盡力躲開,慌張中還是有不少蜈蚣螞蝗鑽進我的衣服裏。
活人的熱氣有致命的吸引。
我痛呼出聲,在坑裏滾來滾去,不少蟲子被我壓到爆漿。
我是沒受過什麼苦,難道現在這些都是我該承擔的嗎?
是她繆詩嵐說哪怕結婚了,也會給我和婚前一樣品質的生活。
我不欠任何人的,我隻是隱瞞身份就不能追求高品質的生活了嗎?
可你繆詩嵐的成就也是靠我帶來的一筆巨款撐起來的。
我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流,就因為我不願意吃月餅......
我絕不會吃這些蟲子!
電子屏上開始刷屏。
【這就哭了,還是一個男人。】
【什麼男人,繆總養的一個小白臉罷了。】
【換你你也得哭,餓你三天在被蟲子咬試試?】
【不過他也是真裝啊,吃個蟲子的事,搞得要死要活的,都吐唾沫了。】
不停地有蟲子啃食我的血肉,我意識到我應該是中毒了。
翻滾的動作開始減緩,毒素麻痹了我的神經,我也確實沒有力氣了。
藍和卿看到我的慘狀,驚呼出聲。
“呀,辭樹哥,身上好多血,何必呢。”
“辭樹哥趁著還有力氣,唔,那些被你壓扁了的吃也是可以的。”
我被他引導看向身邊黃黃白白的糊狀物,嚇得失聲。
奮力縮到坑壁,抱緊自己,減少暴露在外的麵積。
繆詩嵐冷眼旁觀,勸慰著藍和卿。
“和卿,你別可憐他,這種人隻有吃點苦頭才知道普通人往上爬多不容易。”
“說起來這也不行那也不吃,不過隻是個靠著祖產撐麵子的。”
“沒有我哪來的富貴生活,不像和卿,一筆一筆都是自己打拚的。”
一筆一筆打拚出來的?
在哪裏?在她繆詩嵐的床上嗎?
我早該察覺的,回家一天比一天晚,動不動就和藍和卿出差。
我跟她說藍和卿表現平平,勝任不了這個職位。
她說我隻會吃喝玩樂,蛤蟆評價人類。
她唾棄我的生活方式,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我癱軟在汙濁的泥水裏,任由那些冰冷的、蠕動的東西爬滿全身。
看著攝像頭宣告。
“繆詩嵐,我不覺得我有哪裏不對,我從不會委屈自己。”
“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
“我也是眼瞎,看不出你是個劣等品,下等貨色”
“離婚吧。”
繆詩嵐在飛機上恍惚地站起身。
看到我現在汙穢不堪的樣子,想起我以前的精致。
藍和卿搖了搖繆詩嵐的手臂。
“繆總,辭樹哥是在向你求和呢?我們把他拉上來吧。”
繆詩嵐一下子回神。
“花辭樹,你想用離婚逼我退讓?你的算盤怕是打錯了。”
“要離婚,你一分都得不到。”
她懊惱地看著頑固不化的我。
藍和卿讚歎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辭樹哥雖然被蟲咬了,還是很氣定神閑呢!一條蟲子都沒吃。”
繆詩嵐幾乎是瞬間就被煽動。
“花辭樹!不吃是吧,我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說著她對著技術人員下令。
“我老公也渴了三天了,開閘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