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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為了能在冷宮過的舒坦,賣帕子得來的銀錢,俞知微沒少拿出點請守門太監吃酒。

好不容易存點情義出來,全拿來給婉才人治病用了。

俞知微想到花出去的銀子跟流水一樣,肉痛的不行。

一邊熬藥,嘴裏一邊小聲罵罵咧咧,“老天爺,你到底長沒長眼睛,又丟給我個爛攤子,以後再也不叫你爺了,你根本沒把我當孫女!”

話音剛落,剛才還晴空萬裏的天忽的烏雲密布,雷聲在天邊炸響。

俞知微嚇得身子一抖,立馬朝天上露出狗腿子般的笑容,“錯了錯了,我以後還叫你爺。”

“姑姑說什麼胡話呢。”

守門的小辛子溜了進來,幫俞知微把煎藥的小爐子抬到屋簷下,“婉小主好些了嗎?”

聞言,俞知微往破洞的門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有湯藥伺候著好是好點了,但你看這地方破舊的,整日往裏頭漏風,小主身子骨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全,也不知小主怎麼搞的,給管事嬤嬤幹點活能燒成這副模樣。”

小辛子左右看看,小心湊到俞知微身邊,低聲道:“姑姑有所不知,這的管事曾嬤嬤在前朝也是個妃子,犯了事被打入冷宮後,她的宿敵又正是得寵的時候,便求了前朝皇帝,讓她在冷宮裏當管事嬤嬤,隻為看她低到塵埃裏的樣子。”

“所以啊,曾嬤嬤的心腸早就在多年的折辱裏黑掉了,但凡有妃子進了冷宮,一個月內出不去,必然會遭受曾嬤嬤動輒打罵,你看隔壁那個瘋婆子,就是被曾嬤嬤折磨瘋的。”

“我和小安子在這守門的幾年裏,知道死在曾嬤嬤手裏的嬪妃宮女,少說也有四五個,罪名重的直接抬走送去亂葬崗了,罪名不重的,皇上可憐幾分,便送去皇陵裏安葬。”

小辛子一番話惹得俞知微眉頭緊皺,腦中忽的閃過些念頭,她立馬起身進屋,小心解開婉才人的衣裳。

果然,婉才人的後背還有腿上都有被細鞭子抽過留下的傷痕。

有些已經結痂,有些則還在往外滲血,隱隱有潰爛的跡象。

婉才人生病後,俞知微隻給她喂藥,不曾擦拭過身子。

若不是小辛子今日提起,她還以為婉才人是大冬天淋濕了,加上身子骨弱才會一直高燒不退。

婉才人是個愛哭的性子,被打成這樣不僅沒有回來哭訴,還整日往曾嬤嬤那跑,就為換點東西回來討好她。

俞知微看著這一身的傷,眼神晦暗不明。

她真是老糊塗了,怎會忘了冷宮裏的人向來不是好相與的。

婉才人燒的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解她的衣裳,瞬間驚醒,見是俞知微,鬆了口氣。

“小主。”俞知微叫了她一聲,“你的閨名叫什麼?”

婉才人扯出抹笑,“進了宮便隻有婉才人,姑姑問這作甚?莫不是我快死了,要記牌位了。”

什麼節骨眼了還開玩笑,俞知微瞪了她一眼,出去把藥端來,一邊喂她一邊把上輩子如何當上太後的故事娓娓道來。

婉才人聽的眼神炯炯,對未來充滿了無限遐想。

“以我的本事,保你在後宮安然無恙活到老並非難事,以後人前咱們是主仆,人後咱們是師徒,既然現在我是你師父了,總得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徐音音,我叫徐音音。”

俞知微捏了捏她滾燙的手心,“徐音音,別忘記自己的名字。”

說罷,她起身出門,留給婉才人一頭霧水。

小辛子還守在門口沒走,俞知微的目光在他帶笑的臉上停頓片刻,從懷裏拿出僅剩的幾兩銀子。

“還得麻煩公公再跑一趟太醫院,買些藥材回來。”俞知微把需要的藥材一一交代清楚,“多餘的銀子公公留著吃酒。”

小辛子樂嗬嗬地拿過銀子,連連保證自己絕對把事情辦好,腳底抹油般,一溜煙跑沒了影。

兩個時辰後,小辛子帶著藥材回到冷宮,手裏還提了個食盒。

清粥小菜被他一盤一盤端上桌,不是些精美菜肴,但勝在樣式多,且都是婉才人能吃的。

俞知微低頭查看藥材,漫不經心的開口,“小辛子,你今日是故意同我提及曾嬤嬤的往事吧。”

端菜的那隻略顯粗糙的手微微一頓,小辛子的聲音隨之響起。

“什麼事都瞞不過知微姑姑,我在冷宮門口守了也有三年之久了,看著嬪妃進進出出,多少也算有些見識。”

“婉才人天真過頭便顯得有些蠢笨,若隻有她一人進來,我定然不會多管閑事,但知微姑姑你跟著一塊進來了。”

話頭點到為止,小辛子那張清秀的麵龐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拿出買藥材剩餘的一點碎銀還給俞知微。

“我沒讀過什麼書,卻也曉得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到底,今日之事,便當是我一點小小心意,還望婉小主出去那日,能記得奴才今日所為。”

俞知微抬眸對上他的眼睛,毫不掩飾眼底的戒備和諷刺。

兩人隔桌相望,良久,俞知微扯了扯唇角,沒應下也沒拒絕,隻說了句,“咱們冷宮還真是臥虎藏龍,我還要伺候小主用膳,就不留你了。”

聞言,小辛子識相地走了,也沒朝她要個承諾。

兩人的談話,婉才人多少聽到了些,“姑姑,您為何沒答應下來?”

“答應什麼?”俞知微往她嘴裏塞了勺粥,又夾了點青菜懟進去,“你還是管好自己先,少操心別的事,我自有主意。”

婉才人眨眨眼,不提了。

夜深人靜,俞知微把製好的煥痕膏裝進小罐子裏,推開屋門悄聲踏入風雪中。

一刻鐘後,一身風雪的俞知微進到隔壁瘋婆子的屋裏,故技重施,把人綁起堵住嘴,點亮了唯一一根蠟燭,伏在桌上提筆寫寫畫畫。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才伸了個懶腰回到婉才人身旁睡下。

一連十日皆是如此,直到婉才人退了燒,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大部分傷口都漸漸在消失,溶於膚色。

俞知微查看過傷口後,把這十日攢出來的一遝紙丟到她懷裏,“徐音音,從今日起,你要開始接受我的魔鬼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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