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這個孩子是我唯一做母親的機會,那我當然會留下他。
至於沈厭,他不配做我孩子的父親。
在醫院住了幾天穩定胎像。
出院那天,我直接回到林氏集團。
這個我扶持沈厭築起的商業帝國,以後也不會再有他的位置。
可剛踏入公司,我便發覺很多未經我簽批的項目仍在繼續推進。
得知是沈厭繞過了我的權限,我找到了正坐在我辦公室裏的他。
“燼姐,最近你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我隻是在幫你。”
他語氣十分恭敬,可整個人依舊躺在我的老板椅中,眼裏滿是不容置疑。
我氣笑了。
隨手抄起一旁的高爾夫球杆,狠狠砸向他麵前那台電腦。
飛濺的屏幕碎片劃過沈厭的臉,流下細密的血珠。
可他神色不變,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火花聲中,我俯視著他,冷笑:
“我的東西,不給,你也沒資格搶。”
他原本淡然的臉瞬間一黑,可還沒開口,夏微微卻慌忙衝了進來。
“林總,我倒杯咖啡給您。”
看著她用那隻裹著紗布的手,端著杯子顫顫巍巍走來。
我皺著眉預備躲閃。
可下一秒,她卻將咖啡全數灑在自己身上。
“啊——”
夏微微一邊跳腳尖叫,一邊快速解開了自己的衣領。
鎖骨處一片逼真的紋身瞬間暴露在我眼前。
瞳孔驟縮的瞬間,我掐住夏微微的脖子,一手狠狠扯開了她的襯衣。
這個圖案,這個位置。
分明與當初我為沈厭擋槍留下的疤痕一模一樣!
察覺到我的視線,夏微微憋脹著臉,眼神卻十分得意,用嘴型對我道:
“看吧,他就是想讓我徹底替代你。”
惡心與暴怒瞬間湧上心頭,我偏過頭看向沈厭,咬緊牙一字一頓:
“怎麼?沈總這是想把我舍命救你的恩情,也安在這朵小白花身上?”
當年,沈厭拒絕了我的建議,步子邁得太大,以致被仇家盯上。
我得知消息時,他已經被堵在了廢棄倉庫。
拚著親信死傷慘重,我不顧一切將他救出。
卻沒想到對方臨死反撲,我本能護住沈厭,擋住的子彈卻險些要了我的命。
至今我仍然清晰的記得,血液急速流失帶來的徹骨寒冷。
也記得我從鬼門關回來時,他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傷疤上:
“燼姐,這道疤,會永遠提醒我要好好愛你…”
可如今,他卻把同樣的傷疤,紋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回過神時,沈厭正呆愣地看向我。
那眼神中有一絲心痛和一絲慌亂。
但旋即又被一抹瘋狂的決絕占據。
他扯了扯嘴角,吐出的話語像寒風一般刺骨:
“當然還是為了提醒我…要好好愛你,哪怕是在她身上。”
“怎麼樣?我找最好的紋身師複刻的,像嗎?”
“像,怎麼不像。”
強忍著心臟的抽痛,我鬆開手中的夏微微,一步步走向沈厭。
從手包裏掏出手槍,解開保險,上膛,死死抵在沈厭鎖骨下方。
“但是我覺得,它還不夠真,而且,留在你身上,才能更好的提醒你才對。”
可沈厭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
反而是夏微微瞬間瞪著通紅的雙眼衝了上來。
“林總…你別衝動…”
她試探著伸出手,卻又不敢真的觸碰到我,聲音急切到顫抖。
“我跟厭哥是真心相愛的,你要打就打我吧!隻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沈厭的眼神飄向她,眼底的疼惜有如實質。
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揚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夏微微臉上,“這沒有你說話的份!”
可下一秒,沈厭卻無視了我的槍口。
立刻衝上前摟住即將倒地的夏微微。
她泫然欲泣,朱唇輕啟:“厭哥…”
“閉嘴。”
沈厭語調輕柔的說著冰冷的話。
但轉向我再開口時,卻連那點輕柔也徹底蕩然無存:
“林燼,別鬧了。”
“沒人能取代你的位置,你永遠是我的沈夫人。”
我氣笑了,心也跟著徹底涼透。
“沈夫人?”
“沈厭,是誰給你的錯覺,認為我林燼,需要冠你的姓?”
我平靜的調轉槍口,毫不猶豫對著夏微微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