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識回籠,劇痛讓我猛地睜開眼睛。
病床前空無一人,身上仿佛還殘留著昏迷前父親抱著我時懷裏的溫度。
如果母親還在......
想到這兒,我眼尾瞬間紅透,手下意識的摸向胸口處她留給我的玉佩,卻摸了個空。
我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去。
可原本應該掛在脖子上的玉佩卻不翼而飛。
想也未想,我拔掉輸液管,赤腳衝了出去。
溫雅嬌媚的倚在父親身旁:“阿錚,這玉佩好漂亮呀!”
她脖子上戴著的,赫然就是我母親的那枚玉佩!
父親語氣溫柔:“雅雅,很適合你!”
一股火氣猛衝上了頭頂。
他明明知道那是我母親的玉佩!他怎麼能任由溫雅從我這兒拿走玉佩!
我嗓音沙啞,朝著溫雅衝了過去。
“把我媽的玉佩,還給我!”
她轉過臉來,臉上被我劃出的刀疤已經恢複原狀,甚至更像我母親了。
為了讓溫雅當一個完美的‘替身’,父親還真是煞費苦心!
他把溫雅護在身後,一把將我推開,皺眉冷聲道:
“雅雅喜歡,就給她戴著。你現在這樣,別糟蹋東西!”
看著父親手腕上被我咬出的齒痕,我衝上去抓住玉佩鏈子,眼神瘋厲:
“她敢戴我媽的玉佩,我就敢砍斷她的脖子!”
我用力一扯!
鏈子斷裂,玉佩飛了出去!
溫雅尖叫一聲,
父親猛地推開我,急忙摟住堪堪摔倒的溫雅,他的手撫上溫雅平坦的小腹,急切道:
“雅雅,沒事吧?”
我的後腰狠狠撞在桌角,劇痛之下又是一口血嘔出。
“藺薇!你這條瘋狗!害死了你媽和你弟弟還不夠,現在連雅雅都不放過了嗎?”
“你就是個沒有人性的畜生!”
碎裂的玉佩被我緊攥在手心裏,血珠子順著我的指縫不斷滴落。
我咧開嘴,抖動肩膀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藺錚,我是你的女兒,自然最像你。”
“要說沒人性,你才是那個最沒人性的畜生!”
父親臉色大變,眼底驟然掀起滔天怒火:“好好好!這就是我藺錚養的好女兒!!”
隨即,一張輕飄飄的紙落在了我的麵前。
“阿錚,薇薇她氣急了才說錯了話,你別跟她生氣,還是把這斷親書收回去吧!”
“再怎麼說,你和薇薇都是一家人啊!”
溫雅嘴上勸著父親,看向我的眼底卻是難掩的得意。
看著‘斷親書’三個大字以及父親早已簽好的姓名,我連痛覺都開始變得遲緩。
“上次她劃花你的臉時,這斷親書就該讓她簽了!”
父親厭惡的看著我,冷聲道:
“簽了它!然後,滾出藺家!”
我忍著鑽心的疼痛,毫不猶豫的咬破手指,在斷親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父親被我決絕的態度激怒,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對我破口大罵。
心裏痛到極致,我挺直脊背,艱難的撐著牆慢慢起身。
“藺錚,斷親書已簽,你我之間,兩清!”
父親咬牙,“兩清?嗬!來人!帶回刑堂請家法!斷親者,受九九鞭!”
身體還未好全,我就被父親帶回了老宅刑堂。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藺薇,既然要斷親,那就該斷個徹底!”
“我生養了你,在古代就是該削骨還父削肉還母!今天我隻抽你九十九鞭,你服嗎?”
我冷笑著褪下外衣,
“如果能和你兩清,我舍了這全身的骨頭又怎樣!”
父親瞬間暴怒,衝著身旁行刑的人怒吼道:
“打!給我往死裏打!讓她知道忤逆我的下場!”
一道道鞭子帶著勁風落在我身上。
我咬著牙,硬是一聲都沒吭。
十鞭…二十鞭…
到三十鞭時,胃部帶來的劇痛讓我的眼前陣陣發黑,身體像是被撕裂。
我喉頭腥甜,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父親緊張的喝止住行刑的人,慌忙朝我跑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