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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安一看見我,眼睛瞬間就紅了。
他掙脫警察,瘋了一樣衝過來,一把抓住我被扯爛的衣領,將我從地上拎起來。
“沈叔叔!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保釋我?”
他對著我嘶吼,眼裏的痛苦和不解幾乎要溢出來。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一夥的!你讓我怎麼解釋!”
全場嘩然。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猜測,季淮安這番激烈的質問,幾乎是當眾坐實了我們“同流合汙”的罪名。
媒體的閃光燈像瘋了一樣閃爍,網絡上的標題已經第一時間刷新——
【蛇鼠一窩!冷血父親與人渣校草聯手逼死親女兒!】
“沈滄......你......你瘋了!”
剛剛“醒來”的柳玉茹,看到這一幕,徹底崩潰了。
她指著我,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你為什麼保釋他!”
“他害死了我們的女兒啊!!”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悲痛而扭曲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是不想解釋,而是無力解釋。
柳玉茹發瘋般衝上來,抬手就是數個耳光,一下比一下重,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
“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死寂的空氣裏。
“畜生!你這個畜生!”
她一邊打一邊罵,直到手都打紅了。
她喘著粗氣,死死地瞪著我:
“你是不是早就巴不得我們母女死!”
“好讓你和外麵的野女人雙宿雙飛!是不是!”
一旁的季淮安看著這混亂瘋狂的場麵,痛苦地抱住了頭。
他嘶吼著,一遍遍重複著自己的清白。
“我沒有!我沒有推她!我根本不認識她!”
可他的呐喊,瞬間就被眾人滔天的罵聲所淹沒。
“人渣!滾出學校!”
“殺人犯!償命!”
柳玉茹猛地抬起腳,狠狠一腳踹在我的膝蓋上。
我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被迫重重地跪倒在地。
沈淵看著跪在地上的我,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哥,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他指著我,聲音顫抖,卻字字誅心。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季淮安在控製星月?“
“你故意不管,就是想借他的手毀了星月。
“你好狠的心啊!哥!就算不是親生的,那也是你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啊!”
眾人信以為真,最後一絲理智也徹底崩斷。
他們再次衝了上來,這一次,他們的眼裏帶著殺意,要將我和季淮安這兩個“魔鬼”就地正法。
被警察護在中間的季淮安,在被推搡中,目光突然定格在了警戒線旁的花壇。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掙脫了警察的控製,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撲到花壇邊,徒手在泥地裏瘋狂地挖起來。
很快,他從泥裏挖出一個被踩得變了形、沾滿了泥土的舊手機。
他舉起那個破碎的手機,用盡全身力氣,對著所有人嘶吼道:
“這是沈星月的!她跳下來的時候掉在這裏的!”
“所有的真相,都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