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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時瑾緩步走到殿中央,極力掩飾著腿腳的不便——當年那次墜穀,讓他行走時仍帶一絲跛足。

這或許正是長公主執意讓許諾嫁他為妾的緣由。

前世,許諾為他醫好這雙腿,耗盡心力。

可他痊愈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帶著沈曼縱馬揚鞭,笑傲春風。

許諾曾無數次後悔幫他醫好腿腳,早知他如此薄情寡義,就該讓他瘸一輩子!

她倒想看看,今生瘸了腿的江時瑾,如何虜獲沈曼的芳心。

江時瑾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許諾,徑直向太後和皇帝行禮:“臣見過外祖母、陛下!”

“瑾兒無需多禮!”皇帝笑意中帶著關切,“朕聽聞你的腿腳未愈,本該在府中靜養,怎的突然前來?”

許諾心中也暗覺蹊蹺,前世他生怕人瞧出他跛足,日日躲在房中,可如今竟親自來麵聖。

莫非,他也重生了?

“回陛下的話,臣此來,是為懇請陛下收回成命。”江時瑾聲音清冷,“許姑娘雖救了臣一命,但臣心中摯愛隻有沈曼一人。正妻的位置,臣已許給沈曼,若許諾姑娘執意要嫁,那我也隻能委屈她為妾室。”

殿內瞬間鴉雀無聲,空氣仿佛被凍結。

許諾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現在她可以確定,江時瑾確實重生了。

隻是,他的這份自以為是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稍頃,太後開口了:“瑾兒,你想岔了。許諾姑娘並未提過要嫁給你。她倒是主動提出要為老七治病。既然你對她毫無情意,哀家和皇帝自然不會勉強,你放寬心就是。”

說完,她看向許諾,“許諾姑娘,你現在就準備入宮,專心為佑安王診治吧。”

許諾恭敬應道:“是,太後娘娘!”

江時瑾終於看向許諾,臉上那份自以為是的從容瞬間崩塌,隻剩下慌亂。

他聲音發顫,像是急於確認什麼:“這怎麼可能?你沒求賜婚聖旨,反倒想去給佑安王醫治?許諾,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許諾不慌不忙地朝他福了一禮:“江公子,民女自幼喜好醫術,兩年前救您不過是醫者本分,若有讓公子誤會的地方,民女在此賠罪!”

江時瑾隻覺得一股血氣直衝頭頂,耳邊嗡嗡作響。

她竟直呼他為“江公子”!

前世那個為了他一絲憐憫便欣喜若狂的許諾,究竟去了哪裏?

眼見許諾就要退下,他心急如焚,猛地轉向太後與皇帝,大聲說道:“外祖母、陛下,許諾絕不能去佑安王身邊侍奉!她在山穀中照料臣兩年,與臣同食同寢,早已有了夫妻之實。若臣再不給她一個名分,她此生怕是再無臉麵見人!”

長公主連忙附和道:“母後、皇兄,許姑娘到底是個女子,清譽已毀,莫說侍奉七弟,便是在宮中做個最低賤的婢女,隻怕都不夠格!母後,不如還是讓瑾兒將她收為貴妾吧!”

許諾聞言,胸中怒火幾乎炸開。

這對母子,竟能無恥到如此地步,為了逼她為妾,竟公然捏造事實,毀她清白!

若今日任由他們得逞,她今後的人生,豈不是要被這對母子隨意擺布?

她雙膝一屈,“噗通”跪地,態度謙卑,語氣卻冷硬如鐵:“啟稟陛下、太後娘娘,民女照料江公子兩年,恪守醫者本分,未有半分逾矩!今日江公子竟在大殿之上汙蔑民女清白,用心險惡!懇請陛下與太後明鑒,為民女驗明清白!”

長公主與江時瑾臉色一僵,顯然未想到她有膽量當殿反擊,如此毫不退讓。

長公主勃然大怒,怒斥道:“放肆!你一個身份低賤的鄉野丫頭,哪來的資格讓母後和皇兄為你驗明清白?”

“不驗明清白,難道民女就該任由你們汙蔑名節嗎?”許諾眼中怒意翻湧,“民女耗費兩年心血,辛辛苦苦醫治江公子,沒想到換來的竟是如此羞辱!早知他這般無恥,民女當初就該任他葬身山穀!”

“你!”長公主臉色驟變,駭然失色,正欲再斥,卻被太後冷聲打斷。

“夠了!明月,你身為女子,當知清譽對一個姑娘家意味著什麼。男人的幾句話便能毀女子一生,哀家素來覺得不公!今日哀家便做主,為許諾姑娘驗明清白。吳嬤嬤!”

話音剛落,一位年長的嬤嬤恭敬上前:“老奴在。”

“你帶許諾姑娘下去,仔細檢查,看她是否仍保清白之身。”

“外祖母!”江時瑾急忙出聲阻攔,聲音中難掩慌亂,“這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

太後目光冰冷,威嚴盡顯:“事關許姑娘的名節,怎算小題大做?”

許諾被帶下去後,江時瑾臉上滿是掩不住的不安。

自己從未碰過許諾,隻是方才聽聞她要為佑安王當醫女,執意不嫁他為妾,情急之下才說出那番汙蔑之詞。

原以為能逼她就範,卻未料她竟提出驗明清白,更要命的是,太後竟然應允了。

若查驗結果果真如她所言,自己豈不成了當眾汙蔑女子清白的無恥之徒?

果然,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吳嬤嬤便領著許諾重回殿上。

她朝太後與皇帝恭敬行禮,沉聲稟報:“啟稟陛下、太後娘娘,許姑娘確仍保清白之身。”

此言一出,太後望向江時瑾的目光愈發冰冷,似寒霜刺骨。

“瑾兒,如今許姑娘的清白已驗明,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江時瑾低垂著頭,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是孫兒之錯,孫兒不該為一己私欲,汙蔑許姑娘清白。孫兒一時糊塗,求外祖母寬恕!”

“瑾兒,你真正該請求寬恕的,是許姑娘,而非哀家!”太後語氣冷硬,毫無轉圜餘地。

江時瑾無奈,隻得硬著頭皮轉向許諾,行禮時滿臉不情願:“許姑娘,是我失言,還請許姑娘原諒!”

“江公子好一句失言!”許諾唇角微揚,笑意卻滿是譏諷,“你幾句話便潑我一身臟水,若今日太後不允我驗明清白,我此生豈不是隻能非你不嫁?江公子便是如此報答民女的救命之恩嗎?”

“你......”江時瑾臉漲得通紅,許諾幾句話就將他的居心叵測、薄情寡義揭露得淋漓盡致,偏偏他無從反駁。

龍椅上的皇帝怒意勃發,冷冷掃向長公主:“明珠,你是怎麼教導兒子的?他年紀輕輕便這般恩將仇報,往後可還得了!”

長公主頓時臉色煞白,“噗通”跪在地上:“臣妹該死,皇兄息怒!”

江時瑾見狀,也忙跪下叩首:“陛下息怒,此事皆是臣之過,與母親無關!若要責罰,還請陛下隻罰臣一人!”

皇帝神色稍斂,轉向許諾,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許姑娘,你意如何?”

許諾清楚,皇帝此舉隻是借題發揮,趁機敲打長公主和國公府,但她依然感激,他到底給了她懲戒江時瑾的機會!

“陛下,江公子不仁不義,空口汙人清白,按我朝律法,當杖責二十!”許諾擲地有聲,毫不退讓。

皇帝微微頷首,語氣不容置疑:“好,便依律法行事!來人,將江時瑾拖下去,杖責二十!”

話音剛落,兩名侍衛上前,毫不猶豫地將江時瑾架出殿外。

長公主驚慌失措,拚命磕頭哀求:“皇兄,瑾兒尚未痊愈,怎經得住二十杖啊!”

皇帝麵無表情,冷聲斥道:“他為一己私欲汙蔑救命恩人,二十杖已是輕判,正所謂慈母多敗兒,明月你莫要為他求情!”

片刻後,門外傳來江時瑾痛苦的哀嚎聲,聲聲刺耳。

長公主緊咬下唇,用幽怨的目光死死盯著許諾,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許諾心中卻暢快無比,仿若壓抑多年的鬱氣一朝散盡。

江時瑾、明月公主,這不過是個開始。

前世我所受的種種屈辱,我定會一一討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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