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次日一早，餘焱醒來時發現自己滿頭大汗。

昨晚的事像夢魘一樣纏繞著他，讓他一夜未眠。

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葉淑嫻，更不知道該如何向王離交代。

正猶豫間，外麵傳來敲門聲。

“餘焱，起來用早飯了。”

是葉淑嫻的聲音，她語氣依舊溫和，就好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這種平靜反而讓餘焱更加不安。。

餘焱匆忙洗漱，深吸一口氣，才鼓起勇氣走向主院。

葉淑嫻已經擺好了飯菜，見他進來，招呼道：“坐吧，粥還熱著。”

餘焱小心翼翼地坐下，不敢看她的眼睛。

“怎麼了？”葉淑嫻注意到他的異常，關切地問，“沒睡好嗎？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沒…沒事。”餘焱結結巴巴地回答，心想：昨晚那種事怎麼可能睡得好？倒是師娘，竟能如此鎮定，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葉淑嫻給他盛了一碗粥，端粥時袖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如玉的手腕。

餘焱趕緊移開注意力，心跳卻不受控製地加快。

“王離昨日說要閉關幾天煉製丹藥，估計要到月底才能出關。”

葉淑嫻並未注意他的異樣，說道：“這段時間你的修行就由我來指導。”

餘焱點頭，心中卻在想：師尊這個時候閉關，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

吃完早飯，葉淑嫻像往常一樣帶他去修煉室。

修煉室內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往日裏這種氛圍總讓餘焱心境平和，但今天卻讓他更加緊張。

“今天我們練習一下基礎心法。”

葉淑嫻取出一本典籍，“你的根基還不夠紮實。”

餘焱接過書，手指無意中碰到了葉淑嫻的手。

兩人都是一愣。

葉淑嫻迅速收回手，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你…你自己看吧，有不懂的再問我。”她轉身走向窗邊，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窗外景色。

陽光透過窗欞，為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餘焱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微妙的感覺。

看來昨晚的事確實對師娘產生了影響，隻是她在努力維持表麵的平靜。

時間就這樣過去，房間內隻有翻書的聲音。

餘焱翻著典籍，卻心不在焉。

他偷偷觀察著葉淑嫻，發現她站在窗邊時身子略微僵直，顯然也沒有往日的從容。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步，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感，讓人窒息。

餘焱越看書越看不進去，昨晚的畫麵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師娘那完美的身姿，那慌亂的神情，還有她最後說的那句“不要告訴王離”。

“師娘對弟子真好。”他忽然由衷地說。

葉淑嫻轉過身，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她看著餘焱真誠的眼神，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感。

多久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了？

王離從來不會誇她，更不會說她好，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責任，而非當初的那份情感。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卻用如此純真的眼神看著她，讓她感到一種久違的被珍視的感覺。

“你也…也很好。”她輕聲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空氣中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流動，讓兩人都不敢輕易打破這份寧靜。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師娘，有客人來訪！”一個弟子在外麵稟報。

葉淑嫻如夢初醒，迅速退後幾步，臉上的表情也恢複了平靜。

“知道了。”她應道，聲音已恢複常態，“你繼續看書，我去會客。”

她匆忙離開修煉室，留下餘焱一人。

餘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回想著剛才那一刻師娘看他的眼神。

那眼神中有什麼？是關切？是溫柔？還是…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想起王離說過的話，難道師娘真的對他…

不，他不能這樣想，師娘是個好人，他不能利用她的善良。

可是築基丹…那是他突破瓶頸的唯一希望，如果沒有築基丹，他可能一輩子都停留在練氣期，永遠無法踏入更高的境界。

餘焱握緊書本，內心再次陷入掙紮。

他究竟是該遵從師尊的安排，還是該保持自己的本心？

與此同時，主院內，葉淑嫻正在接待客人。

來人是仙門的趙雪，一位容貌豔麗、氣質妖嬈的女修。

她身著一襲湖藍色長裙，腰間係著銀色流蘇，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

“師妹，聽說你們這裏來了個新人？”趙雪開門見山。

葉淑嫻給她倒了杯茶，心中有些疑惑。

趙雪與她雖是同門，卻一直有些微妙的競爭關係，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算友好。

倒是趙雪與王離頗有交情，這次突然造訪，恐怕不簡單。

“不是我收的，是王離的弟子，暫住在這裏而已。”

“哦？男弟子？”趙雪眼中閃過異色，“年紀多大？修為如何？”

“二十五歲，練氣中期。”

葉淑嫻有些奇怪她為什麼問這些，“師姐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

“最近仙門要選拔一批年輕弟子參加秘境試煉。”趙雪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我這邊缺少人手，所以想見見他。”

葉淑嫻心中更加疑惑，餘焱的天賦著實一般，遠沒到讓可以參加仙門試煉的程度。

趙雪這麼主動，恐怕另有目的。

“他還在打基礎階段，恐怕不適合參加試煉。”

“是嗎？”趙雪若有所思，“不過我還是想見一見這位弟子。”

“今天他在修煉，改天吧。”葉淑嫻有些不快地說。

“也好。”趙雪站起身，“不過淑嫻，你要小心一些。”

“小心什麼？”

“年輕男子住在你們院中，難免會有流言。”趙雪意味深長地說，“尤其是王離經常閉關的情況下。”

這話讓葉淑嫻臉色一變。“師姐言重了，餘焱是個很規矩的孩子。”

“我相信你的判斷。”

徐璃笑了笑，“隻是提醒你注意影響，畢竟你們夫婦在仙門的聲望很重要。”

送走趙雪後，葉淑嫻心情複雜。

趙雪的話雖然說得委婉，但意思很明顯——她在暗示什麼。

難道已經有人在議論她和餘焱的事了？

還是說，趙雪是專門來試探的？

她回到修煉室，發現餘焱還在認真看書。

“客人走了？”餘焱抬頭問道。

“嗯。”葉淑嫻坐回原位，“是仙門的趙雪，來閑聊的。”

她說這話時表情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餘焱注意到她的異樣：“師娘，您怎麼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沒什麼。”葉淑嫻搖頭，卻忍不住歎了口氣。

“繼續看書吧。”

但餘焱卻放下了書：“師娘，您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弟子。”

“雖然弟子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可以聽您傾訴，師娘這樣的人，不應該承受這麼多壓力。”

“這樣的人？”葉淑嫻苦笑，“我隻是個普通的修行者罷了。”

“不，師娘不普通。”餘焱認真地看著她，“師娘善良，溫柔，還很…”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還很什麼？”

“還很美。”

餘焱輕聲說道，“弟子見過很多女修，但沒有人像師娘這樣讓人心安。”

這話讓葉淑嫻臉紅了。

“你這孩子，嘴巴越來越甜了。”

“弟子說的是實話。”餘焱看著她羞澀的樣子，心跳忽然加快。

“師娘值得被更好地對待。”

空氣再次變得曖昧起來。

葉淑嫻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個年輕人的話讓她心中湧起久違的悸動，多久沒有人這樣誇過她了？多久沒有人讓她感受到作為女人的魅力了？

想到剛才趙雪的話，想到那些可能存在的流言，葉淑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對餘焱的感情，是否已經超出了師娘對弟子的關懷？

“時候不早了。”她起身，聲音有些慌亂“今天就到這裏吧。”

餘焱看著她慌亂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王離說得對，被冷落的女人最容易動心，與師娘朝夕相處的這段日子，師娘看來對他確實產生了不同的感覺，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師娘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