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自己兩口子忙,沒空領證就把氣撒在他身上?這又不是言深的問題,你一個正常人跟他計較這些,還要不要臉!”
“就是,言深都被燙成這樣了還幫你說話,你怎麼一點良心都沒有?”
“趕緊滾,我們小區不歡迎你這樣的白眼狼!”
“我沒欺負他,是他三番五次裝可憐,故意讓我們領不了證!”
我甩開傅言深的手,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
“言深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當著我們的麵汙蔑他,當我們這些老骨頭是死的嗎?”
沒人聽我的話。
一個大媽衝上前來,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
傅言深更是踉蹌兩步,跌坐在地一副要哭的樣子:
“景年哥,對不起,都是我不乖,你不要趕我走......”
“言深哥哥給我糖吃,壞人,不準你欺負他!”
人群裏,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衝了出來,他一邊喊,一邊猛地朝我推了一把。
我被他撞得往後一仰,腰腹重重地磕在了石凳上。
一股尖銳的劇痛傳來,仿佛前幾天手術的刀口被硬生生撕裂。
我疼得瞬間彎下了腰,額頭上全是冷汗。
“呃......”
下意識地低頭,隻見襯衫下擺,一抹紅色正迅速洇開。
“天哪......流血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大爺大媽們,瞬間臉色煞白,慌了手腳。
“這、這不關我們的事啊,是他自己站不穩......”
“別說了!人命關天,打120,快打120啊!”
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轉,最後看到的,是傅言深那張帶著一絲快意的臉。
......
再次醒來,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天花板白得刺眼。
右下腹傳來一陣陣縫合後的抽痛。
護士見我醒了,語氣帶著幾分責備。
“還好送來得及時,傷口二次撕裂,再晚點就要大出血了。”
“你也是,剛動完急性闌尾炎手術怎麼能跟人推搡呢?好好休息吧,別感染了。”
我抬起手,隔著病號服,輕輕碰了碰腹部的傷口。
病房的門被推開,曲心慈走了進來,她滿臉憔悴,眼下有淡淡的烏青。
坐在床邊,她握住我的手,聲音沙啞:
“景年,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