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今天起,你不是什麼正義的警察,你是一位剛剛從瑞士歸來的神秘富豪,繼承了家族龐大的灰色遺產,正急於尋找安全的投資渠道來洗白第一桶金。”
我打了個響指,繞著他走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待雕琢的璞玉。
“這個身份,多金、神秘、且帶著點初來乍到的‘人傻錢多’。最重要的是,它能完美地解釋你為什麼會主動接近‘鐘表匠’,並且能夠拿出讓他無法拒絕的籌碼。”
陸宴臣緊鎖的眉頭就沒鬆開過:“這太冒險了。而且,我對金融和洗錢一竅不通。”
“所以才要學啊,陸同學。”我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你負責惡補理論知識,我負責教你如何‘演’一個揮金如土的頂級紈絝子弟。”
於是,這間價值不菲的頂層公寓,瞬間變成了演技速成班。
接下來的幾天,我對他進行了地獄式的特訓。
從如何用最傲慢的姿態端紅酒杯,到如何用最不經意的語氣談論上億的生意;從如何辨別奢侈品的真偽,到如何在賭場上表現得像個輸紅了眼的賭徒。
我逼著他看完了所有經典的黑幫電影,讓他模仿裏麵大佬的坐姿和眼神。
“不對!你的眼神太正了!”我用一根教鞭敲了敲他的肩膀,“要有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蔑視感!想象一下,你眼前這些人,在你眼裏都隻是數字,是你的墊腳石!”
他很抗拒,骨子裏的正義感讓他無法做出那種表情。
為了讓他更快進入角色,我決定加大劑量。
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寬大而溫熱,指節分明,卻因為緊張而繃得死緊。
“放鬆點,陸警官。”我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劃過,滿意地看到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你要記住,錢對你來說,隻是一個數字。你現在要演的,是一個沒有感情,隻有欲望的怪物。”
我的身體前傾,溫熱的呼吸幾乎要噴在他的耳廓上,聲音曖-昧又危險:“你要愛上這種感覺,陸宴臣。愛上這種掌控一切,藐視一切的感覺。權力,金錢,女人......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他就那麼僵硬地站著,任由我像個女妖一樣,用言語和肢體撩撥著他,試圖將他從那個代表正義的世界,拉入我所在的深淵。
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呼吸也變得粗重。
我知道,他內心的防線,正在一點點被我瓦解。
終於,時機成熟了。
我通過特殊渠道,弄到了一張請柬——一場頂級的私人古董鐘表鑒賞會的請柬。而這場鑒賞會的主辦方,正是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鐘表匠”。他想通過這場鑒-賞會,釣到新的大魚。
“陸同學,理論課上完了,該隨堂測驗了。”我將請柬丟到他麵前,推著他走進巨大的衣帽間,親自為他挑選戰袍。
昂貴的手工西裝熨帖地包裹著他寬肩窄腰的身材,我為他係上領帶,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他滾燙的喉結。
“記住,你的人設是‘囂張的蠢貨’。你要讓他覺得你錢多得沒地方花,而且腦子不太好使,是送上門來的完美獵物。”
他捉住我作亂的手,眼神深得像一潭古井,聲音沙啞:“蘇九,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我從一個首飾盒裏,取出了一枚造型奇特的銀質鑰匙,放進他的西裝內袋,然後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今晚,你要做的,就是用最愚蠢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刻,‘不小心’讓他看到這枚鑰匙。”
“這枚‘時間之鑰’,是你師兄留下的遺物。據我所知,這是打開‘教授’核心數據庫的唯一物理密鑰。‘鐘表匠’,絕對認識它。”
我退後一步,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眼前的陸宴臣,已經完全褪去了警察的影子,變成了一個氣質矜貴、眼神卻帶著幾分桀驁和愚蠢的富家公子。
“去吧,”我拍了拍他的胸膛,笑容妖冶,“讓他看看,一條多麼肥的魚,自己送上了鉤。”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到我看不懂。有抗拒,有掙紮,但更多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知道,今晚的鑒賞會,將會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鴻門宴。
陸宴臣踏進去的,不僅僅是一個會場,更是一個布滿了陷阱的獵場。
而我,通過他身上的微型攝像頭和竊聽器,將是這場狩獵唯一的導演。
我的計劃天衣無縫,但我的心臟卻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我告訴自己,這是因為複仇在即的興奮。
但我隱隱知道,還有另一個原因。
我害怕。
我害怕這個我親手調教出來的“騙子”,會在今晚,被那些真正的豺狼虎豹,撕成碎片。
這個念頭隻出現了一秒,就被我狠狠掐滅。
蘇九,別忘了,你和他隻是交易。他死了,你也隻是任務失敗而已。
可為什麼,我的手心,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