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禪房裏的男人們扇了薑梨好幾個耳光,但為了保命,還是合力砸開了門。
薑梨趁機逃脫,在滾滾濃煙中跌跌撞撞朝門口奔去。
光頭男人在後麵窮追不舍,巨大的恐懼中,薑梨腳下一滑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寺廟的台階999階,滾到最後一階時,薑梨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顧西裴的聲音。
“梨梨,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傷到哪裏了?疼不疼?”
薑梨終於在他眼中看見了慌亂。
可她卻絲毫沒有欣喜,反而痛得幾乎快要窒息。
她身上所有的傷、所有的疼,都是眼前這個曾經愛她如命的男人帶給她的。
她睜著眼睛扯起一個哀切的笑,一滴滾燙的淚滾落到顧西裴掌心。
顧西裴像被燙到,手心驟然一緊。
這時,光頭男從台階上追下來,在看見顧西裴那一瞬立馬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薑施主突發狂症,打翻燭台燒了禪房,需得馬上送回寺廟接受懺悔。”
薑梨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
“不!他們想要強暴我......我不得已才那樣做,我不要再去寺廟,死都不去......”
說完,她死死盯著許小野,咬牙切齒地開口。
“這些人是你安排的對不對?許小野,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顧西裴臉色一變,下意識朝許小野望去。
還不等他開口質問,許小野就哭喊著朝馬路衝去。
“薑梨,你好狠的心,為了汙蔑我竟然不惜傷害自己演這出苦肉計!”
“但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西裴哥,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顧西裴瞬間扔開懷裏的薑梨,發瘋似的朝許小野衝去。
薑梨重重摔倒在地,骨頭傳來一聲“哢嚓”脆響。
她艱難地抬起頭,隻見顧西裴抱起渾身是血的許小野,頭也不回地駕車離開。
車輛疾馳過她身邊時,甚至還碾碎了她一隻手掌,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顧西裴卻沒有停下看她一眼。
薑梨絕望地癱倒在路邊,極致的恨與刻骨銘心的愛在胸口互相攀咬,最後隻剩下無邊歸於一片死寂。
她被抬進了寺廟,渾身血汙到連和尚都懶得再多看她一眼,任由她癱在冰冷的床上自身自滅。
就在她以為要死在這裏時,顧西裴突然折返,攔腰抱起她直奔醫院。
薑梨剛燃起一絲生的希望,他又把她綁上了手術台。
“小野的心臟裂了,我找遍全城,隻有的你心臟跟她完美適配。”
“我不能失去小野。梨梨,我隻能把你的心臟給她 ,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為你找一枚更完美的心臟,補償你。”
薑梨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她蒼白著臉,眼淚如潮水般奪眶而出。
“顧西裴!你瘋了!我才是你妻子,我們相識相伴二十多年了,你怎麼可以狠心到把我的心都挖給她!”
顧西裴緊緊扣住薑梨的手臂,眼裏盡是瘋狂的偏執和絕望的哀求,“梨梨,失去小野我會死的!你就當報了我割腎的恩情,救她一命也救我一命好不好?我會叫醫生給你裝上最先進的人工心臟,一定會保證你安然無恙的。”
“不好!我不要!”薑梨劇烈掙紮,“你難道看不出我渾身是傷嗎?上了手術台我就再也下不來,顧西裴,許小野的命是命,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顧西裴充耳不聞,命醫生給薑野打了麻醉,強行將她拖進手術室。
頭頂的死亡手術燈打開那一刻,絕望如潮水般淹沒著薑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