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言之摩挲著手腕上那隻和段輕言的定情手鐲,嗤笑:“沒必要說這些刺激我,沒用的。”
“現在去給言言熬湯,她氣血虛,陪你在這耗這麼久,已經夠委屈她了。”
段輕言假惺惺地說:“謝謝姐姐。”
梁言之接話:“這是她應該做的,用不著客氣。”
我把協議放在桌上,轉身進了洗手間。
我聽見外麵響起了議論聲:
“不就是個煮飯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敢給梁影帝甩臉色?”
這話一出,段輕言臉色立馬變了,眼圈刷地紅了,眼淚在打轉。
梁言之沉下臉。
他經紀人立刻開口,“範小姐,耍性子也得分場合。你媽的護理費,是梁先生出的,讓你照顧個朋友怎麼了?還端起架子來了?”
我聽見有人小聲罵我忘恩負義。
這種話,沒他授意,經紀人敢說?
可他不知道,
我媽,已經死了。
就在他把我鎖在家裏的這幾天,她撐不住了。她沒等到我偷偷逃出去,把腎捐給她,就......沒了。
清明剛過,我趕過去,隻看到冰冷的骨灰盒。
不久前,梁言之和段輕言風塵仆仆地回來,後麵跟了一大幫劇組的人。
梁言之把這棟住了八年的房子,借給劇組當拍攝基地。
我被擠在走廊邊,像個多餘的擺設。
我想走,門被他反鎖了。
等設備裝完,他才看見飯桌上沒那碗溫熱的營養餐,才終於想起我。
他走過來,皺著眉:“你今天又想幹什麼?”
我說:“上次段小姐打翻我熬的湯,說我手藝不行,您另請高人吧。”
他噎住,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像在壓抑怒火:“你到底還能幹什麼?”
滿屋子的人,簽了保密協議,沒一個人敢吭聲。
可每個人眼裏,都寫著“看戲”倆字。
梁言之立馬請了個米其林大廚,專供劇組吃飯。
我去洗手間,想著能不能翻窗離開。
他居然跟了進來,破天荒地問了句:“你懷裏......抱的是什麼?”
我回頭看他,語氣平淡:“你不是說過,我的事,你從不關心?”
他一臉倦色,嗓音壓得很低:“你知不知道我現在事業正處於上升期,一點風吹草動全得上熱搜!你能別添亂嗎?”